我这才想起这个人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却一直只用“楚夫人”来称呼我,无形中给我降了一级,目的当然是不愿甘居我之下。
我也犯不着为这事儿跟他计较,只提声笑道:“宁大人此一去想必我们鲜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却不知大人打算几时履行你我之间的赌约?”
宁子佩皱了皱眉,知道我是指他和我在陈轲一案中打的那个赌来,说好了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任意一个条件,于是沉声应道:“郡主既然赢了,下官自是愿赌服输,请郡主吩咐。”
“丫头,你还真要跟朝廷命官较真儿啊?真是孩子脾气。”辽王爷毕竟是宁子佩的顶头上司,自是不好让自己的下属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于是出言笑着解围。
“王叔,既是朝廷命官就更应该说话算话不是么?”我回过头去望着辽王爷轻笑,自从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雷婵,我便对这位亲叔叔更添了几分亲切感。
辽王爷略感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却听旁边的迅道:“情儿所言不错,是男人就要敢说敢当,否则还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官?”
辽王爷瞪了迅一眼,脸上分明写着“知道你疼闺女,也不能疼她个无法无天”等语,还待再说,忽又听得一个声音淡淡地道:“宁大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莫说是答应郡主一个条件,就是郡主要他的命他必然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不是么?”
循声望去,却见是立在不起眼处的楚凤箫,这话表面听来像是在帮宁子佩说话,实则却是在逼他认赌服输听凭我摆布,宁子佩转头看了看他,眼底带了几分无奈和好笑,便接了他的话道:“正如凤箫所言,下官恭听郡主吩咐。”
我走上前几步至宁子佩面前,压下嗓子,用仅他和我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若叫你不许帮楚凤箫掺和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你能答应么?”
宁子佩几乎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