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掖好被子,瞥见肩头几点胭脂,心道怎么连这儿也有,没往这儿使劲啊……说什么也不能再害他醒一天睡两天了——暗暗发誓:明天,明天一定要忍住!
走到议事偏厅,屋里只剩了庄令辰。
“殿下。”庄军师放下手中纸笺,站起来。
“他俩呢?”
“倪兄和虞兄,咳,越说越兴奋,带着人连夜摸黑探路去了。”
广丰郡距仙阆镇不过半日路程,以倪俭和虞芒身手,再加上快马代步,天亮前便可返回。
“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大半夜的,能探出什么来?”
“殿下忘了?前些日子定远军投效咱们的将领中,有一个就是本地人。我们找他问了问,此人急欲立功,情愿带路。倪俭又从卫队挑了几名好手,这才去的。”
“嗯。此事虽然紧急,务必记着保密第一,万万不可泄漏。”
“属下省得。”
“这条路一旦打通,轻骑自岐山南面出发,两天就能抵达西京。即便不慎被沿途守军察觉,以他们的速度,也绝不可能追得上。大军合围前夕,我会设法通知你们。这一趟,虽说稳住西京君臣是关键,最要紧的,却是在对方发现之前及时撤出,切切不可失陷在城内。”
“是。”
长生停一停,接着道:“事前再如何周密谋划,也可能出现纰漏,期间万一发生变故——你记着,只要别被人冤枉砍了脑袋,哪怕锦夏皇帝扣下你们当人质跟我谈条件,也没什么不可以。”
“殿下放心。”庄军师傲然道,“属下若无能成这样,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给殿下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