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敲击声还在继续,间或还夹杂着一些令人齿冷的摩擦声。
莫清河站在坟头,打量了一会班主仓促之间填起的坟,然后拿起班主之前扔在一旁的铁锹,挖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更深露重,铁锹铲到泥土中时,竟隐隐产生了些湿润的水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后来,莫清河已经十分确认泥土中就是混入了水。本来还算干燥的泥块,此时已经变成一滩烂泥了。
到最后,这滩烂泥变得又湿又重。若是一般人过来肯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但莫清河却是轻松将棺材表面的泥土铲干净了,露出了黑色的棺材面。
此时,那阵细密的敲击声已经慢慢变了,变成了哗啦哗啦的水声。这水声并不清晰,倒像是有人游走在沼泽中,带起了厚重的黏腻的水声。
月亮开始西斜,朦胧的月光愈发暗淡,马上就要到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刻了。
棺材在慢慢往外渗水,莫清河并不能分辨出那水是什么。但她却能清楚的闻到,周遭的血腥味开始浓烈起来,那血腥气像是都萦绕在她周围,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血液。莫清河略带嫌恶的抬了抬脚,走到一旁并没有很湿润的泥土上,靠在头碑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那黏腻的水声让她有些厌恶。
等了一会儿后,那水声都渐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血溢出时落在泥土上带起的淅沥声,莫清河才动了。
她拿起铁锹将棺材板掀起来,露出了里面满满一棺材的血水。村长的尸体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血水都漫过棺材向外溢了。
棺材里像有个小喷泉一般,那血水就一直不停地流不停的流,周围的土地都慢慢湿润了。
莫清河扔开铁锹,又站了回去,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那潺潺往外流的血水的流势似乎减小了一点,淅沥的声音在慢慢变小。
看起来,再过不久,这血水的流势恐怕就能止住了。如果再等太阳一出来,棺材里的血水应该就能慢慢干了。
这么一看,这应当也没什么,但莫清河心中却产生了些奇怪的感觉,这血水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但看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掉头回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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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归没有那么宁静,但莫清河睡得也算不错。
睡梦中她再次见到了那件戏服,但在戏服在离她不远处时,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不过是她梦中的一个小插曲,早上醒来时她已经差不多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