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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她只是出来散散步,并不是要走。应映儿盯着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过了一分钟,应映儿叹了口气问:“有事?”

“我以为你走了。”潘尔修的神色忧伤。

应映儿忽然觉得,这时的潘尔修特别的无助,像是一只要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

应映儿忽然想到,潘尔修今年24岁,10岁落水,当了7年的植物人,他现在的心理年龄最多才17岁吧!17岁的孩子,最渴望的应该是最孤独的,对于家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他是渴望和他和好的吧。

看着灰黄的路灯下一脸忧伤的潘尔修,应映儿的心一软,她笑得温柔:“怎么会?我要参加你的婚礼啊。”

潘尔修像是被应映儿这个笑容吓到一样,愣着半天没说话,然后他低下头,眼神黯淡,轻声说:“哥哥讨厌我吗?”

应映儿想了想说:“不讨厌吧。”

“是吗?”潘尔修歪头,不相信地问。

“嗯。”

看着应映儿肯定点头的样子,潘尔修忽然又变得一脸怒气:“可是我讨厌哥哥,非常的讨厌,讨厌到恨不得你消失掉,可是当你真从家里消失掉的时候我又好想你,可当你一回来我又恨不得你消失掉!我好烦!我好烦,我要怎么办?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恨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原谅你……”

应映儿低头默默地说:“他不知道要怎么对人好,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对人好,你也是,丁玲也是,他不知道怎么对人好,简直就是闷到极致的代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