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开,让大哥他们过来。”二哥铁掌如钳,“好不容易押解到这儿了,可不能最后一刻晚节不保了。”
黎嘉骏哭笑不得:“什么押解啊,我又不是不肯回来!”
“但你更愿意往外跑!”二哥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稚嫩的童音叉进来,“姑姑呜呜呜呜!”
“诶!”黎嘉骏想也没想就响亮的应了一声,转头就看到大哥顶着砖儿挤到了面前,她心脏砰砰砰的直跳,本来在船上时脑子里模拟了无数遍的飞奔拥抱姿势,在大哥的瞪视下却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低下头,要哭不哭的嗫嚅了一句:“大哥……”
一边二哥把不断挣动的砖儿抓下来逗弄着,大哥得了空,抬手摸了摸她早已纠结成一块的头发,抖着手摸了几下,还是忍不住,将她慢慢的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低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黎嘉骏头埋在大哥怀里,到底还是忍不住,鼻涕眼泪一道流了下来。
这个城市对她还是陌生的,或者说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可是她却时常有身心满足无所畏惧的感觉,这种感觉都出现在奉天的黎公馆,在北平的南锣鼓巷,在上海的黎宅,让她忘了前路的悲观,身无负担,全身心的做一个笨蛋。这种感觉不需要繁复辞藻的赘述,只需要一个字,家。
她又回家了。
“回去领家法。”大哥的胸腔里冷冰冰的冒出一串字。
“……”哦瞬间不爱家了。
一旁砖儿还不甘寂寞,探手过来抓黎嘉骏的头发,抓了几下后还傻笑,放鼻子上闻闻,立马皱了脸:“呕!”
“……”二次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