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艾珈妈妈那一辈,女孩子出嫁前还有着缝被套的习俗,黎嘉骏在这个春天终于成为了女人,就被几个老太太揪着学女红。黎嘉骏颇为好奇,她的动手能力不差,很快就上手了,还顺便把黎二少那些破衣烂衫都缝了一遍。
黎二少则一边工作一边找关系弄车票,没两天真的结识了交通部的人,只可惜大家平级,都是小虾米,帮不上忙。
本来这事儿也急不得,兄妹俩本身也没到混熟社会的地步,对于那些人情世故饭局交情都还是雏儿,嫩得出水,一番斟酌讨论之下,还是觉得得用钱砸出两张人情票。
其实天天见到马主席,直接仗着共患难的情意讨两张票简直就是洒洒水的事,可惜,别的都能求,对于现在的马占山,唯独任何与上路有关的东西,是万万不能提的。
日本人严密监控着,就怕马占山反水。
黎嘉骏对此嗤之以鼻,都光杆司令一个了,还能往哪儿反,他以为过家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二哥却不置可否,开始拿着兄妹俩的“车票基金”四面折腾,几次请客应酬后,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夜找到了突破口,近几日开始频繁的出入一些会所,有时候要大半夜才回来,没几天就频繁到夜不归宿。
问他去哪,他说跟着马主席去应酬,而有时候,他也确实被总参部和司令部的车接送着。
要说疑惑和担心那是必然的,但他每次喝醉都会有军官开车带回来,有时候甚至会有一两个日本军官,黎嘉骏当然不相信二哥当着这些人还敢鬼混,但当偶尔有一次帮醉的人事不省的二哥擦脸,发现半个多月将养后这个公子哥居然有点帅回去的趋势,看着时不时送他回来的那些军官,还有隔三差五就有人往吴宅的门房送各种礼物,指名道姓给黎二少……黎嘉骏就有点不好了。
总忍不住担心二哥卖身求票肿么破!
她老问二哥到底是干些什么,他要么说是给马将军做随行翻译,要么是参谋部聚会,有时候一身香粉气回来了,黎嘉骏就很囧,感觉问深了像个深闺怨妇,她又不是原装的亲妹,在这个某方面讲比现代还开放的年代,质问亲哥是不是去女票什么的到底过不过头她也拿捏不准,等真问出来了,黎二少却不觉得有什么,说什么沙龙总要女人作陪,她一个小姑娘不要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