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瑜瞥了眼不远处已有些生死不明的江靖越,沉声禀报道:“世子口出狂言,企图在天子面前颠覆我大敖国本,四弟一时气急没忍住,出手管教了一下,打扰到父皇休息,儿臣惶恐。”

“稚子戏言,怀瑾还当真了。”

向来最得宠的江怀瑾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立刻道:“父皇你总是这么包庇他,谁知道他刚刚那句是戏言还是肺腑之言。”

“怀瑾莫闹,靖越可是你顺亲王叔的嫡子,是你堂弟,怎么可能会有叛臣之心。”短短一句话,中间的个别敏感字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被皇帝咬的极重。

“哼!谁知道呢。”

一旁听清那个别被咬重的字音,向来最会揣测帝心的江怀瑾心中大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就见他道:“父皇常教儿臣君臣之礼,兄弟之谊,儿臣时刻记挂于心间,不敢忘怀,于常相称亦无所事,但君臣到底有别,更况天子面前,今日稚子虽有可能是一时戏言,但难免不会真有不臣之心,儿臣以为……”轻瞥一眼不远,他眸底的杀意一闪而逝。

“应当收监天牢,然后着手重新调查此事。”

养心殿内,瘫痪在床的江连风听着自外传来的话,满脸阴戾的面上浮露一抹狠辣。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江连壁这个弟弟了,当初皇位对方看不上,所以才轮到自己,江山自己守不住了,所以他才极不情愿的上战场,然后他成了大敖的战神,百姓们也只认威名在外的江连壁,民间声望,他这个没有任何建树的皇帝都比不过江连壁这个顺亲王。

好不容易将对方给弄死了,他以为结束了,却不想他的部下们又蠢蠢欲动,他只得将江靖越这个无知小儿捏在手里,却不想今天竟又听到了那么席话。

在听到那么席话的瞬间,他直想下旨将不远的江府满门抄家,但到底……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连壁才死不久,他现在还不能这能光明正大的动江府,同样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江靖越这个无知小儿,不然他可就真成百姓口中那杀绝良臣之后的昏君了。

压下眸底的阴戾气,他道:“靖越年纪还小哪能有什么不臣之心,既然怀瑾已经教训过了,那就让他先回去,就罚他先禁足一个月好了。”

“父皇,你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闭嘴!”怒斥声响起。

被斥责的江怀瑾立刻止住了音,但那死死瞪着不远江靖越的双眼,无不在清楚的说明着他想弄死江靖越的心。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江靖越!

江怀瑜见胞弟被斥,立刻跪下恭敬道:“父皇息怒,怀瑾也是担心放虎归山,别无他意,请父皇明查。”

寝殿中江连风脸色阴沉,平时他定是不会冲这最宠的儿子发火的,但一遇到江连壁的事,他整个人的神经就是紧的,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着自外传来的安抚性话语,床上的他闭了闭眼,有些困倦的道:“怀瑜,这事你来处理吧,”顿了顿又道:“全都退下吧,朕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