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寿之,我真的不忍心让他离开啊。我一想到他在外面吃苦受罪,身体不舒服,我的心就像刀子割似的。他走时都没跟我告个别,就这么悄悄的走了,我连嘱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就真的不担心我们惦念他吗?”
“他走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在窗前偷偷向外看抹眼泪。”
卫寿之走的时候天只是蒙蒙亮,他没有叫醒任何一个人,整个院子空落落的,平日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丫鬟仆妇来来往往开始一天的工作。可他走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圆领衫,身后远远站着两位十五六岁背着大大包袱的小厮。他站在窗前,什么都没说,跪下冲着正屋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身来时,大步离开,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况。他也没看到,在他转身时,他的母亲打开窗户,捂着嘴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盯着他离别的背影,似乎有万语千言可到底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谁让你生气了?”
京师的味珍阁二楼,宁馨呆滞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往日的半分活泼。
“寿之表兄走了。”宁馨神情低落的说道。
“走了?什么时候?”陈君瀚还不知道卫寿之已经离家的消息。
“前两天。”
“他走之前也没去找我,我以为他会和我告别的。结果只是给我一封信,就这么突然走了。”
“信,什么信?信里说了什么?”陈君瀚立刻抓到重点,那一丝丝意外立刻被警惕夺去了注意力。临行前特意写的信,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爽,走就走呗,还有什么要说,你都走了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寿之表兄写给我的,你要知道做什么。”宁馨见陈君瀚满心防备的样子不满的说道。
“我这不是关心卫寿之吗,我连他走了都不知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陈君瀚挺了挺腰杆,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没说,只是说他不会走太远的。”宁馨提到这个神情有些低落。
她虽然嘴上说着支持卫寿之的一切决定,可私心里她并不想他离开。卫寿之是个非常好的兄长,他关心人并不让人有压力,和他在一起很放松,他的颜一直是宁馨最爱的。宁馨喜欢和他说心事,喜欢和他说些天马行空,在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是唯一一个不仅会支持自己,还会和自己说他想法,给自己提出意见的我小伙伴。陈君瀚虽然也是支持她,最直接的表示就是你需要是我给你什么,却不会主动和宁馨讨论,你做这些东西到底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