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娇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有些手足无措。
她定在原地看着他,颤了颤眼睫,上前去抱住了他。
一刹那,她倏地感觉到颈窝落了一滴温热。
祁昀在难过。
那么严重的伤势,她却愣是一声疼也没有喊,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愿多皱一下眉头。
……明明告诉过她,受伤了不要忍,不要硬扛。
她却还是连疼到脸色苍白,也要强忍着告诉自己,是小伤,不疼。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竟然连这样的伤都能被归在“小伤”的行列。
那究竟要多疼,才算做疼?
段宜娇能感觉到静谧空气中流动的压抑情感,颈窝的那滴温热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匿入领口。
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说:“没事的。”
没关系的,没事的。
她总这么说,他甚至已经猜到了她会这么说。
祁昀垂眸,手掌自她衣摆伸入。
段宜娇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次她没有躲,条件反射地弓了弓背,又站定下来。
敏感的伤疤被带着薄茧的手掌覆盖,她觉得又痒又难受。
定定地盯住段宜娇不安的表情,祁昀良久才出口道:“当时疼吗?”
段宜娇犹豫两秒,实话实说:“很疼。”
抚摸伤口的手指蓦地僵住,祁昀声音放轻些许:“……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