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那个叫郁欢的女子明明生了一副怯怯惹人心怜的模样,没曾想行为举止竟是如此的浪荡不堪,那鼓鼓的胸脯就差没贴着他家殿下的手臂磨蹭了。
再看那个边婵,虽然说离得有些远,却也只是故作清高态,他看她那抛向他家殿下的媚眼都快有不下十次了。
这拾花馆的女子,当真是好不自爱!!!
祝良才气得牙都快磨出响声来了。
厢房内一处热潮如烈火,一处冰冷似雪日,倒是颇有几分相合。
气成河豚的祝良才死死地盯着郁欢和边婵,下一秒钟他蓦然瞪大了眼睛,那个郁欢是要做什么?是要去吻他家殿下的唇么??!
同样也察觉到了郁欢意图的栾姜正欲偏头避开,厢房的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本就戾气满身的沈陵修在见到房内之景象的时候,那股子戾意顿时便化作了骇人的杀气,把郁欢和边婵二人吓得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最先反应过来的边婵微微蹙眉看着沈陵修,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意:“这位公子,您怎能不经同意就擅自闯入厢房呢?”
沈陵修并不理会,只沉着声,冷冷地看着两人:“滚出去。”
“公子,您未免也太...”边婵的话被一柄骤然刺穿桌面的银色锐剑吓得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滚。”沈陵修又道,眸中掀起滔天血色,周身的煞意更是充斥在房间上空,逼压得叫人近乎喘不过气起来。
郁欢只得怯怯地望向栾姜,原本就仿佛是水造就而成的眸子这会儿更是浸满了水色,简直能把人的那颗心都给看碎了。
栾姜心里很是无奈又有点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安抚性地说道:“乖,你们下去吧。”
这话叫沈陵修心间的怒火又重了三分。
“是。”郁欢和边婵应了后,方才身姿婀娜的出去了。
郁欢也是个知事的,出去前还不忘关上房门。
当然她也是个不甘失了此次机会的人,就在房门即将被彻底关上前,她还娇软软地看了栾姜一眼,那双水眸里蕴着的既有不言而喻的爱慕、亦有满心满怀的忧色。
这眼神要是叫沈陵修看见了,怕不是少不了又得掀起一次腥风血雨。
两人尤为碍眼的女子走了,祝良才心里倒是舒心了不少,连带着看向沈陵修的目光中都少了那么几分惧怕。
那日饮酒使得栾姜对沈陵修这人生出了几分一见如故之感,这会他问起话来,口吻虽有无奈,倒是不失亲昵:“陵修哥,你这是干什么?”
一身杀意的闯进来不说,还用剑把人给吓到了。
沈陵修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话他现在断然无法同栾姜表明,好在他有个极好的借口:“陛下若是知晓此事...”
他未继续说下去,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陵修此话一出,倒是让栾姜蓦然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
毕竟原身从未逛过青楼,便是身边伺候的宫女也是罕有,如果叫栾帝知晓他去逛了青楼,不知迎接他的会不会是怒火?
心里并没底的栾姜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想来父皇他...应当不会......责罚我吧?”
却不想沈陵修忽地朝他走来,微微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充斥在两人之间,男人那双幽深的黑眸里有着太多太多栾姜看不懂的情绪,随后栾姜听得他低低唤道——
“姜姜。”
其实这无关陛下,无关他人,只是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这一声满含温柔、内里情愫稠腻的让人发慌的‘姜姜’令栾姜蓦然愣住了。
姜姜,姜姜......
那时候,秦勋他也是这般叫着他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