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口风很紧,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与她谈的,竟是半点不肯透露:“我们是诚心来求仙人的,没人和我们交代过。”
她声音颇大,梁文衣担心会引出人来,拿剑柄推了她一下。她没用多大的力,但那妇人却顺势倒下了,倒在身后的丈夫身上。
妇人一只手摸着肚腹,叫着疼,看上去十足痛苦。
跪了叶可青好一会儿男人心中本就不快,现在更是忍不下去。他冲上前破口大骂,横眉倒竖:“你干什么?她现在是个什么身子,你生得如此恶毒心肠居然推她!”
梁文衣没想到会在这上面中了计 ,气得咬牙。她想推叶可青走,但那男人叫嚣得更加起劲。
“你还想走?!你害了人还想走?”
梁文衣细眉紧拧,反唇相讥:“我要害人,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男人指着她:“你!”
住在旁边的人听到动静已经推开了门,看过来了。
有看热闹的人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这是干什么?”
叶可青轻叹口气,把梁文衣往身后一栏,蹲下身子。他探了下妇人的脉着实无大碍,压低声音对她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师妹根本就没伤到你。你有求于我,但是我帮不了你。”
妇人见瞒不过,干脆一把握住了叶可青的手腕,完全不管不顾口气颇为强硬:“只要你治好我丈夫,就可以离开。”
“我离不离开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叶可青被捏得很疼,于是皱起眉头:“明镜早有规矩,逆天行之必遭大患。当初生灵涂炭我破例一次,是我错了,但绝不可能有下次。你丈夫腿疾天生,我不能治。”
妇人见说服叶可青无望,控制不住拔高声音喝到:“哪儿来的道理?你们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你究竟有什么不情愿的?”
梁文衣脸上神色变得极其难看:“师兄我们走。”
叶可青没想和她讲明白道理,点了妇人手腕上一处穴位,攥住他手腕那只手便落下。他在妇人破口大骂之前领着梁文衣,直接去往秋镇后山等顾笙凉。
梁文衣坐在草垛上,眼皮跳的很厉害:“叶师兄,若是顾师兄一个时辰后还不回来,我们就回明镜去。”
叶可青想了一会儿,梁文衣又紧着着说:“顾师兄是不可能出事的,我很担心你。”
“听师妹的。”
却还没到一个时辰,后山却来了一群秋镇的百姓,手中高举着火把,照得面目狰狞。
叶可青听到动静即刻掀开眼皮,不由分说把梁文衣安顿好,出了门去。
那妇人走在最前,他的丈夫被秋镇百姓抬着上山,面色看上去却与平时无异,看到叶可青甚至能冲他颇为得意地一笑。
叶可青站定,没有说话。他屏住气息,探到了一丝灵力,极其不易察觉。天下除了四真人,还没能藏得住自己身上的灵气,而他们断不可能在此。
确认过灵力,是打得过的人,他稍稍放下心。
妇人的眼眶虽是红肿的,但整个人比白日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镇定,应该是有人给她出了法子,所以她才这般胸有成竹。
“叶仙人,还请你治治我的丈夫。他若是有三长两短,你便也取了我的命吧。”
语罢她就给叶可青跪了下来,落下两行清泪,惹得陪她上来的人一阵唏嘘。
“你就救了吧,你们明镜的人做事也不能这样。”
“于你不过是动动手而已,于他们可就是两条命了。”
叶可青抱起手臂,也没太把这些咄咄逼人的话放在心上:“大家的态度都这样了,我干脆给大家讲讲道理。有得必有失,但得不偿失就实在不应该了,这你们懂吗?”
秋镇百姓面面相觑,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但绝大部分的人觉得他这是在胡扯。
妇人跪在地上没有起身,慢吞吞地问:“还请仙人说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