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伤口必须马上包扎。”殷书见秦翱还在犹豫,继续开口道,“对方的目标是你,你离开了,阮北才安全。”
秦翱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阮北你要小心。”
车子开始启动,秦翱看到阮北对他点了点头。
秦翱也知道,只有他离开了,阮北才好逃脱,他就是莫名地想留在那里,将暗中的敌人抓出来。
到了医院,殷书将秦翱手臂的伤口处理好,又包扎好。
“你这手臂还真是多灾多难,之前的伤才好了多久,又添新伤。”
“五个月了。”他的小穆也离开他五个月了,他还要经过多少个五月才能见到小穆,有能力护他周全?
殷书知道秦翱如此记得时间是因为什么,“你在意的人也不希望你受伤。”
秦翱没想到殷书会这样说,抿了抿唇,没说话。
殷书将眼镜摘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他不是第一次给秦翱包扎伤口,只是他永远习惯不了。
心疼?没有的,有的只是不舒服,有的只是愤怒。
殷书的童年也没比宫烬好到哪去,那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在收养宫烬之后就没怎么回过家了。
他早就知道他父亲不是多正常的人,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想要那样对他,被他的母亲发现了。
之后,他的母亲就经常和他一起睡,生怕那个男人半夜出现,对殷书不轨。
他的母亲是知道那个男人收养宫烬是为了什么,却没有阻止。
她该如何阻止?如果阻止了,那么被那样的就是殷书了,她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那样的苦?
男人收养了宫烬之后就很少回家了,生活费也不给了,殷书的母亲给人打工,勉勉强强地养活他和他弟弟。
直到有一天,他的弟弟生病了,很严重,需要医药费,母亲去找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理,母亲只好另想办法。
殷书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母亲开心地告诉她,她找到工作了,工资还很高,老板还答应了会预支工资给她,只是工作是在晚上。
那是殷书便觉得不安,他劝母亲谨慎一些,母亲却对他说没事。
那天母亲是凌晨五点回来的,殷书听到声响从房间出来时,看到母亲的卧室没有开灯,浴室却开着灯。
浴室的门早就坏了,殷书轻轻推了下门,就看到水龙头大开,母亲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大声哭泣着,衣服破破烂烂只能勉强遮住。
母亲身上的淤青,殷书知道那是什么,握了握拳头将门轻轻关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殷书知道母亲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不知道。
医药费有了,弟弟的病也好了,只是需要调理,药膳很贵,还是需要钱,母亲就没辞掉那个工作。
殷书每天凌晨都会醒,他都会在客厅里看着开着灯的浴室。
恨吗?恨。
恨谁?恨那个男人,明明娶了母亲,却没履行当丈夫的义务。
殷书每次都很乖地在母亲快要离开浴室的时候离开,他也把厕所门修好了,以防他那弟弟会知道。
可是殷书再怎么做,他的弟弟还是知道了,他听到他的弟弟骂母亲,不要脸,不守妇道。
还在读书的年纪,也算得上是童言无忌,学到什么能骂人的词语就脱口而出。
那是殷书第一次对弟弟动手,他抓住弟弟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任由弟弟挣扎,任由母亲哭泣,都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