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翱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有可能吗？上一世秦翱可是到死都不知道，而祁穆也是在秦翱死后才知道的。

“现在不是了。”秦翱望向祁穆身后倒退的风景，突然脱口而出，“小穆，我要是一无所有，你会选择我吗？”

刚说出来，秦翱就有些慌了，他怎么这样说了？小穆还没答应他呢？这样感觉要小穆和他吃苦一样。

虽然是脱口而出的，却是秦翱心里所想，若祁穆因为担心会吃苦不选择他，那么秦翱不会勉强，之后也不会再找祁穆，会换另一种形式给他一世幸福。

因为……

他的小穆不是怕吃苦的人。

“一无所有？”祁穆看着秦翱，突然笑了，“秦叔叔在赶我走？”

被祁穆说的话惊在原地的秦翱久久反应不过来。

这是答应他的意思吗？

“小穆……”

“在这之前，我要问您一个问题。”祁穆来这就决定了接受秦翱的资助，但是有个疑问一直在他心里。

“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

上一世是陈凌轩提出资助他的，而这一世秦翱身边没有陈凌轩，为什么选择了他？

当初秦翱突然的被人陷害入狱，毫无征兆，让他讨厌起了不受控制的事物。

而如今秦翱的做法很显然与他所知道的不一样，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接受的理由。

为什么是他？因为他是在他众叛亲离时，唯一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人。

秦翱没有说话，他看着祁穆，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瞳，复杂的情绪快速闪过。

因为祁穆对他不离不弃，所以他要宠着他，可是，那是上一世的祁穆，这一世的祁穆什么都没做。

见秦翱不回答他，祁穆有些烦躁，这样的沉默让祁穆感觉到不安，就像是在闷热的天气里，莫名地烦躁。

秦翱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祁穆，眼底倒映着祁穆那张稚嫩的脸，他想起他被警察抓走时，祁穆焦急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见祁穆如此慌张。

【“秦叔叔！”俊美的脸上全是焦急，他被几个警察拦住，努力地想要挣开束缚。

秦翱被带上手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比起祁穆的焦急，他显得十分平静。

看了一眼祁穆，视线便落在了在一边望着他的陈凌轩，直到被推入车里，秦翱都没将视线收回。】

那时候秦翱注意到的是陈凌轩，而在狱中的那些日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祁穆那焦急的表情。

秦翱已经不记得那时陈凌轩的表情了，他只记得祁穆那声“秦叔叔”，和毫不掩饰的焦急与担忧。

“因为你是你。”秦翱拉着祁穆的手，半蹲在祁穆面前与他对视，那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瞳倒映着那小小的身影，就像是在这若大的世界里，只看得见眼前的人。

因为祁穆是祁穆，哪怕此时的祁穆不是那个为了他付出一切的祁穆，可他依旧是他的小穆。

祁穆望着那双眼睛里的他，仿佛要被吸进去，不能自拔。

而就在这时，祁穆脑海里响起了枪声，他看到了那挺直的身影倒了下去，暴雨如注，模糊了他的视线。

祁穆猛地甩开秦翱的手，往后移动，碰到了车门才停下。眼中全是恐惧，身后阳光照了进来，却化不了从内心升起的寒意。

“小穆。”秦翱的手停在半空中，显得苍白无力，眼里的受伤没有掩饰落入祁穆眼中，他张了张口，想要往前移动，却不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