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季寒渊冷淡道,“我未婚妻还在里头呢,堂妹又不是亲妹,到底是外女,私底下跟他见面不合适。”
许兰芝和季锦兰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什么叫私下见面?他不是人?
再说,曲宁就是个丑八怪,哪家姑娘看得上他?
找借口也找个比较靠谱的好吧!
季锦兰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正想说话,就被许兰芝拦住了。
“渊儿说笑了,你和小禹还有大嫂不都在寒渊阁里吗?我这个二婶也在,这怎么能叫私下见面?”许兰芝忍着怒意,阴阳怪气道,“果真是年纪小不懂事,这样的话以后可别再说了,否则影响了你堂妹和你未婚妻的名声就不好了。”
季寒渊瞥了她一眼,懒懒地道:“没办法,谁让我娘以前狩猎得到的资源都被二房拿走了呢,也没银钱给我专门请个老师教导礼仪,现在就是这么粗鄙且不讲道理。二婶若是看不下去,不如将从前从我母亲那里拿的灵石灵珠还回来,让侄儿请一个名师教导,如此几年下来,想必也能像锦城堂哥那样成为一个浊世佳公子。”
尽管已经想过大房的人会不给她们好脸色,但许兰芝也没想到季寒渊会这么不给面子,当即也维持不住假笑了,沉下脸道:“渊儿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二婶的学识也不怎么样嘛,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季寒渊眉眼弯弯,笑却不达眼底。
前世就是二房带着大长老来寒渊阁,打断了他晋级,害死了他们一家三口。
从前他还会觉得二房那时可能是被强迫的,毕竟大太上长老势大,即便没有二房,大太上长老的亲儿子——季家大长老也会带人来除去他们一家三口,将他们的崛起扼杀在摇篮里的。
但路上遇到的杀人刀刺客让他明白,没有什么强迫,二房就是想置大房于死地。
在二房的人眼里,他父亲就活该出事,大房就活该被祖父刁难,被一个庶子压在头上,活该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一旦有了崛起的苗头,二房就要不顾一切掐灭。
可大房凭什么要给他们垫底?
因为季全应有个好父亲?
那确实是。
但季擎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靠牺牲儿孙跟杀父仇人换来短暂安逸的废物,前世大房是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就被压得死死的,今生还想在大房面前耍长辈和一家之主的威风?那还是早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许兰芝面色有瞬间的扭曲,深吸口气才恢复寻常,板着脸道:“渊儿,二婶自认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这般针对二婶是什么意思?你娘就是这么教你呢,目无尊长、顶撞长辈……”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直关注门口情况的邯双走了出来,冷笑道,“我儿子才没有这种小心眼、嫉妒心重、还心狠手辣的长辈!”
邯双眼中的寒意有如实质,让许兰芝心里一紧。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咬牙道:“大嫂,渊儿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跟着胡闹?”
“是我胡闹,还是你不敢承认?”邯双走近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敢发天道誓言,说你没有派人来杀我们,若是有,就天打雷噼,日后修为再无寸进吗?”
许兰芝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季锦兰连忙扶住她,蓄着泪意的眼睛看向邯双,哽咽道:“大伯母,您怎么这么说母亲?我母亲最善良了,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派人去杀你们!祖父都说了,是孙家做的!你们不敢去孙家报仇,就来欺负我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说完眼泪就滑了下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邯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对晚辈的怜惜,讽刺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你母亲还真是个废物,都一级灵师了连只鸡都不敢杀,怪不得这么多年下来,渊儿这个从头开始修炼的,都已经晋级灵师了,你母亲的灵力却是一点都没有长进。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渊儿就都能超过她了!”
她一直就不喜欢二房的这几个侄子侄女,小小年纪惯会占便宜,拿别人的东西丝毫不手软,还当是理所当然。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这些孩子从小就被他们父母教坏了。
季锦兰会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做了什么?
她不傻,当然知道,她只是还记得印象中那个软弱可欺的大房形象,觉得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