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观南倒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压在了沈知北的身上, 成了他的肉垫。
沈知北如今顶着的是一副常年营养不良的身子, 身上就剩一把骨头了,脆得仿佛一捏就会碎,而顾观南虽然身有残缺却也是一个一米八几,体量正常的成年人。就他这块头往下一压, 差点没把沈知北压扁。
沈知北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了, 伸手去推顾观南, 没推动,恨恨地磨了磨牙,抱怨道:“差点就被你压死了。”
顾观南闻言就挪了挪, 半个身子倒到了床上,但依然趴在他的身上, 紧紧搂着他, 贴在他耳边的嘴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沈知北愣了一下,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他笑得这么开心, 这么直率,一下子也不舍得推开了,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拥抱着。
后来不知是谁的唇先寻到对方的,自然而然又接吻了。
再后来,月光透过未拉帘的窗户照了在两人的身上,瞧见了沈知北眉头紧蹙,神情似难受又似愉悦。而顾观南的一双眼眸在月光下愈发明亮凌厉,还带着似要将人吃拆入腹的狠意。
意识溃散之前,沈知北对于沈存信那句顾观南的左右手同样灵活总算有了深切的体会。
第二天,吴管家如往常一般在六点半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顾观南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推开门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于是又带着佣人开始了满别墅找主人的工作。
而就在他们恨不得把别墅掘地三尺的时候,当事人此时正躲在三楼那间无人敢闯入的儿童房里安静沉睡着。
睡前没有拉窗帘的“好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来自于太阳的清晨第一道问候。
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里挤进来,身姿轻盈地跳跃到那双鸦羽般的睫毛上,顽皮地撩拨着。睡梦中的沈知北就轻轻皱起了眉头,被打扰了美梦而不满地哼吟了一声。又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试图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拒绝阳光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