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蚺伤得很重,他几乎都成了一个血人,人也消瘦得厉害,最严重的是他的眼睛。黑蚺靠在他身上,红狐握着他的手,手心湿了一片。

红狐惊得去看,那一只手伤痕累累,软得像一条条死肉。

他刚才竟是用这样的手在战斗吗?这样的手紧抓着刀该会有多疼,可黑蚺挥刀的姿势却那么稳,连一丝颤抖也没有。

这该是多么坚强的意志力。

“黑蚺,你的手是怎么了?”红狐反应过来后崩溃极了:“你的指甲呢?你的指甲呢黑蚺!”

而被询问的人早已没了力气回答,浑浊的瞳孔像极了一条死鱼。

“……红,狐?”肖沉吃力地问着,熟悉的气息让他的眼神渐渐有了一点神采。

红狐急忙道:“是我,我是红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还是没忍住道:“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睛怎么了?”

肖沉迟钝的大脑终于辨认出了这是他兄弟,红狐的脸。

他突然就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委屈,明明之前他都已经决定好要杀了肖夜枫,见到了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旧友却一下子忍不住,之前被他刻意压下去的种种情绪全都反了上来,把他强装镇定的伪装击溃得七零八碎。

他觉得丢人,可又怎么也伪装不下去。

对着红狐他也不管自己脸上都是血和伤,他把自己埋进红狐的肩上,终究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