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季文煊面皮微红,“只是不知道,最终呈现在荧幕之后,观众会给我的表现打几分。”
“嗐,我给你兜个底。”王晟也喝热了嗓子,不由接过话头,“就凭我这段时间看到的,起码能给你个七分,再加上你还是个样貌出众的小鲜肉,小姑娘们怎么说不得再加两分颜值分?”
“王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季文煊又单独敬王晟一杯,“感谢您的点拨,不然我后头那段演讲怕是拿不下来。”
王晟作为学院派,曾经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很多年轻人在台词和演技的技巧方法,奈何能虚心听取的人太少。向他求教并从一而终坚持下来的更是寥寥,季文煊便是其中之一。王晟喜欢对演戏上心的年轻人,不免多说两句。
“回去之后朗诵练习不能懈怠,最好再找个老师专门学一学眼神,表演时很多不便用肢体和语言传达的情绪,全都要仰仗我们这双眼睛,它流露出的那种直抵人心的喜怒哀乐会更令人震撼。”
季文煊将这些统统记在心里,对这位倾囊相授的老师更是感激不尽,谢过之后又敬一杯。
酒刚入喉,垂在桌下的手似是被人轻轻捏了一下,他侧头看去却发现身旁的乔扬正一手夹烟与旁边的副导演谈天说地,另一只手却钻进桌布下面偷偷与他相贴。
那只手在他指尖处轻轻捏了捏,又轻轻抚上纱布包裹的部分,轻轻点了点,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季文煊不知怎么却读懂了这道提醒,乔扬让他注意伤口,少喝酒。
散伙饭结束时,王导已喝得酩酊大醉,被副导演他们搀扶着先一步回了酒店,相熟的几人再次与季文煊告别后也都各自散去,李婉晴也喝了不少,临走前还嚷嚷着:“季哥,回去之后也要常联系啊,咱们这可是革命友谊啊!”
等人们都走完,郑非和乔扬的司机将车开到二人面前,有了上次乔扬的“自己人”言论,小郑极有眼色地将季文煊的行李连同他本人一起打包送上了乔扬的车。
没等季文煊开口便先声夺人,“季哥,我老家有点急事得立刻回去一趟,没法帮你找房子了,乔总说可以解决住宿问题,你就安心听乔总安排吧。”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季文煊刚想说什么,满身酒气的乔扬就整个倚在了他的身上,仗着酒精作用撒泼道:“作为公司下一个重点打造的艺人,本老总决定,把你宿舍安排在我家里,由我亲自盯着你工作!不过……”说着又贴在季文煊耳边黏糊糊地小声说:“住宿费得肉偿。”
第30章 果实
【成熟了】
从火锅店出来已是深夜,可乔贵人说什么都不再住小标间,火急火燎地非得让司机送他们去机场附近的星级酒店住一晚,明天赶早班机回家。季文煊问他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急事,乔扬边等着经理送房卡边哼哼唧唧糊弄,一会儿说有急事一会儿说标间床硬。
直到进了酒店套房把门关上,乔扬才把人堵在墙角,吊儿郎当说:“影视城那破标间床那么小,我要抱你胳膊腿都伸不开,再想干点什么,还不得把我硌着了……”
“你……你还想……干什么……”季文煊本是个酒量极好的,今晚那几杯对他来说顶多算浅尝,这会儿被乔扬这么一扑,却觉得头晕脑胀。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廊灯,照在陷入情欲里的乔扬身上,像是把他的心思都照得透亮,就很黄……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内心般,乔扬缠上来贴着他的脖子说:“干你。”
乔扬拥着他边吻边推搡,季文煊承受不及下意识跟着他的脚步移动,于是二人挤在一起,从黄色的门廊挪进黑暗的卫生间。
上楼前乔扬就嘱咐客房服务为他放一缸洗澡水,这会儿热气氤氲在狭小空间里,令原本就接吻接到气短的季文煊呼吸更急促起来。他觉得手指发麻双腿发软,在被乔扬按在盥洗台上时都抬不起手去阻止,甚至在看着自己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时,心跳明显变快。
乔扬着急地脱掉季文煊的外衣和裤子,剩下最后那件贴身T恤时却变得格外谨慎,保护着伤手脱出袖子,生怕碰到伤口。
“乔……乔总。”二人身上再无衣料阻隔,季文煊竭尽全力地抬起一只手,软绵绵搭在乔扬腰上,本是个推拒的动作,但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反而更像一种邀约。
“嗯,怎么?”乔扬抱着季文煊小心翼翼地往浴缸里坐。
“我好像……缺氧……”
“缺氧啊……”乔扬面对面地把人抱在自己腿上,盯着季文煊嫣红的双唇好心提议,“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吧。”
说完再不给季文煊开口的机会,嘴贴着嘴将自己的氧气渡了过去。
水里很暖,烫得季文煊不自在地蜷起脚尖。
他被高温托起,又随着重力下落,水波荡漾,晃得季文煊牢牢攀住乔扬的脖子,生怕被撞进水里去。
一室黑暗中,他能感觉到腕处松松攥着的宽大手掌将他的伤手固定在肩头,能听到水花不断溢出浴缸再拍打在地上的黏腻声,合着两道暧昧浓重的呼吸,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在他脑内勾勒出一幅淫靡不堪的活春宫。
季文煊忽然想起几位因为沉迷女色导致落马的旧同僚,那时他不明白鱼水之欢为什么会使人沉沦堕落,还对意志不坚的几人嗤之以鼻,但今日今时,轮到他被这摄人心魄的快感折腾得七颠八倒时,才懂得这是怎样一种地狱式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