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林景焕和曹越对视一眼后,一旁的师爷便很识相的端了个椅子放在一旁。

林景焕示意温瑾瑜放心,随后便走到一旁坐下旁听。

见林景焕无意阻拦审案,曹越看向林景焕,礼貌的说道:“多谢相爷体谅。”

林景焕微微点头,只是说道:“瑾瑜这几日身子不好。”

曹越点头,“下官明白,会注意的。”他说完这些客气话后,便轻拍惊堂木,对跪在地上的温千里说道:“温千里,你要状告何人何事?”

温千里叩首,高声说道:“草民要状告温瑾瑜盗用我祖父温岑瑕所做诗词,据为己有,借此沽名钓誉,欺骗众人。”他扭头看向温瑾瑜,随后一脸气愤,指着温瑾瑜,掷地有声,十分肯定的说道:“他折花惊鸣宴上所作诗词,都是出自祖父温岑瑕之手,并非他所做。”

听到这番话,温瑾瑜愣了一下。

起初他听到有人搞他抄袭,还紧张了一下。

如今听到温千里这番指控,反而松了口气。

曹越听了,只是厉声问道:“温千里,你可有证据。”

温千里说道:“他折花惊鸣宴上做的诗词,便是证据。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首诗便是折花惊鸣宴上他所做的诗词中的一首,这首诗惊才绝艳,可是暮气沉沉,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不到二十的人能写出来了?”

温瑾瑜想挠头,忍住了。当时折花惊鸣宴的时候,他背诗词就是想到什么背什么,也没去想符合不符合他的经历。

没想到对方会以此发难。

温千里继续说道:“这些诗词都是祖父温岑瑕所做,他老人家是文坛大家,如今年迈多病,有此感触,做出这首诗。温瑾瑜趁着照顾祖父,便偷偷剽窃他的作品,据为己用。”

曹越闻言,觉得有些道理,看向温瑾瑜,问道:“温瑾瑜,你有何解释?”

温瑾瑜叹气,一脸无辜的后说道:“实不相瞒,这首诗确实和我爷爷温岑瑕有关。不过并不是占用他老人家的作品,而是在他身旁伺候,见他年迈多病,一时感悟所做。”

温千里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亡国之言,又是从何而来?”

温瑾瑜:“折花惊鸣宴之前,因为夫君丞相之位,见过霍西城的拂衣公主,听她故事,这才生出这般感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是悼念亡妻之作,林相爷如今尚在,而且你还是哥儿,又何来如此感悟?”

“这自然不是为林相所做。林相对我而言,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温瑾瑜说着看向林景焕,对他抛了个媚眼,随后便看见对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几分笑意,顺便撩拨了一下林景焕后,温瑾瑜才不急不慌的继续为自己辩解,“至于那十年生死两茫茫,是见祖父怀念祖母,有感所做。”

“温瑾瑜,你真是巧舌如簧,诡辩狡诈。”温千里满脸气愤,随后看向曹越,再次叩首道:“大人,我们温家一家人和温瑾瑜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他虽略有才华,却绝对不是能折花惊鸣的惊世之才。这一点,我们整个温家都可以作证。”

温瑾瑜听了,冷笑道:“你说的温家,是指你家那一脉吗?你们一家都和我有仇,自然会不遗余力的贬低我。”温瑾瑜抬头看向曹越,拱手道:“曹大人,我尚未嫁给林相之前,因为一些家庭琐事和温千里有些矛盾,温千里为报复我,便趁着我的陪嫁丫鬟去给祖父温岑瑕送汤的时候,将青萝侮辱,我心中气不过,便要去报官处理。当时相爷恰巧来我温家,便依法将温千里处以宫刑。我也因此和大伯温蕴一脉结仇,他们与我有仇,所言之事,不能作为证词。”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曹越吃了个大瓜。

温家长孙温千里竟然被阉了!还是温瑾瑜请求林相爷处置的!他有些惊讶,随后看向一旁的林景焕。

林景焕见状,点头道:“瑾瑜所言非虚。因为事关温家声誉,所以并未公开,但是我让刑部备案存档了,曹大人可以过去查阅核对。”

温瑾瑜道:“曹大人,这一切都是温千里为了报复我,故意诬陷诋毁。”

曹越听了这番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对温千里说道:“温千里,你可有其他话要说?”

温千里没想到温瑾瑜会在公堂之上把他的事情说出来,羞恼的看着温瑾瑜,咬牙道:“温瑾瑜,算你狠。”

温瑾瑜瞥了温千里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说道:“我本不想和你们再有牵扯,是你不是好歹,又来招惹我的。”

温千里瞪了温瑾瑜一眼,随后对曹越说道:“大人,除了我们一家,林家也可以作证,温瑾瑜只是庸碌之人。”

“林家?”曹大人不解,然后看向林景焕。

林景焕沉声道:“他说的应该是长宇林家,我大哥那一脉。”

温千里道:“正是,温瑾瑜曾经嫁给林学文三年,林家众人和他朝夕相处,也可以证明我所说非虚。大人可以传唤林学文一家,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