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因为四下防卫松懈有人刺杀太子,而是太子要杀他!
且来人黑衣蒙面出手狠绝,却非大齐正统武学路数,难道太子要做个遭遇刺杀护驾身亡的场面?
宁寻心中暗暗叫苦。
谢恪你个坑人的,每天没事就知道琢磨歪招,这下把太子得罪死了吧!
不曾想太子也是个面上慈悲背地心狠的,自己都献策蒙着头打谢恪一顿了,今天居然还是没能跑了!
然而,事到临头,不是懿旨赐死众人环伺,总也没有束手待毙的道理。
宣平侯府也是武将世家,虽不如宁国公府武宁侯府家传武学世代从军,宁寻从小却也不曾缺了武功家教,此刻手中缺了兵刃,心急之下抄起亭内新置的圆桌,朝来人掷去。
漫天剑光为之一滞。
那黑衣人这一剑原也未持必杀之念,既已受阻,剑势一转边和宁寻厮杀起来,倒将一旁看戏的谢恒撂在了一旁。
谢恒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真刀实枪杀机四伏的场面,心惊之余连退数步,眉头紧锁皱眉观战,脸上却也未曾显露出多少惶急无措来。
以谢恒的眼光看来,宁寻武功未见得比黑衣人弱上多少。
然而,宁寻手上既无兵刃又是仓促应战,不免落了下风。而黑衣人来势既急,对面人的性命于他又无足轻重,于是下手狠辣长剑带风,打法极为搏命。
谢恒只多看了这么一瞬,心下犹疑之事终究有了定论。他又退了两步,一直负在身后的右手掌心微动刚要有所动作,就听一声轻哧之声从耳边乍响。
一朵血花从黑衣人的胸口绽放,将其胸前的衣襟染上一抹浓烈的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