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谢恒道:“殿下,这大半夜的,再要收拾偏殿,只怕动静会有些大……”
秦烨:“……”
谢恒:“……”
你说得好有道理。
事情最后以太子殿下坚持今晚依旧屏退众人,不要任何人伺候作为结尾。
等到云昼也从内殿退了出去,两人皆站在被云昼添了一床被褥的床榻前时,谢恒只觉得分外头疼。
按他的想法,秦烨在自己的地盘上中了毒,虽然那毒不是自己下的,多少也是他的缘故,为了解毒秦烨又泡了许久的凉水澡,这一番折腾下来铁打的身子骨也该难受了,应当是他发扬风度去睡殿内另外那张罗汉床才是。
可君臣之别是拿来开玩笑的吗?
秦烨虽然并不是格外忠君重道之人,自己真要发扬风度去睡那张罗汉床,会不会显得太笼络太不择手段了?
谢恒挑挑眉,强行在眼底撑出一片清明出来,笑道:“折腾了这半宿,孤倒不怎么困了,定国公先休息吧,孤看看书。”
他转身要走,却蓦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秦烨望着眼前人眼底的一圈青黑,皱着眉道:“莫要逞强。”
谢恒被他一句带点关怀和强制的话震得僵住了脚,眼睁睁看着那人抱着被褥去铺好了窗台下那张不大的罗汉床。
秦烨知道太子面皮薄,也不欲多言,挥手间几道气劲熄灭了烛火,自顾自在床上合衣躺下,一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