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时机不对,秦烨都快想要冷笑了,如此糜费波折,简直是太过高看了他。
所幸这下毒之人不知是不是未曾考虑对高手下毒要适当提升剂量的问题,他察觉的又早,还不到无可挽回的余地。
一杯凉茶泼在仍旧兢兢业业散发出缕缕烟雾的铜炉上,秦烨在坐塌上盘膝而坐,竭力运功压制之余,心头也是一阵翻滚。
他刚刚还义正辞严的在陆言和面前给太子辩驳,转头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四下虽然无人,秦烨还是觉得一阵脸疼。
他倒从没考虑过此事是旁人动手的可能性。
无他,这样不折手段的作风,实在是很像太子能干出来的事。
且任明殿中遣散侍人、差人传话与他,都是千真万切旁人做不了假的,至于那掺了陵香魄混在熏香里的催情之物,更不做第二人想。
万金一两却举世难求的奇珍,却用来做些亵玩调情之事,天下有此财力魄力之人,除了棠京城中几个最得势的皇室子弟,还能有谁?
秦烨一面加紧盘膝运功,一面用齿间□□着下唇,心头恨恨。
若是真的心头喜欢,也该多加相处一段时日,等时机成熟再互表衷情、三书六礼……才能再图其他。
什么都没有却弄这些下作手段,简直毫无敬重礼遇可言。
且太子本身风寒未愈,太医千叮万嘱不可激烈动作;他也是身中落影之毒,被郭神医提点过要远离此事。
秦烨思绪纷飞,眉头紧紧拧起,恼怒中竟然不自觉的带了一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