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长秋黎抬眸与灵骨道：“回去好好修炼吧。”

灭族之恨，仿佛在此刻终于画上句号。

灵骨们一瞬迷茫，浮动着，难以辨清的犹豫。

许久，它们才靠近，在长秋黎发间轻蹭，又靠近林藏的脸颊，转身回到玉阶之中，身影消失不见。

长秋黎垂眸看向林藏，想要解释，林藏却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已经失去大部分神志，早一些认为仇恨已解，对它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样，挺好的。”他道。

远远看着，珀喉结微动，别开视线。

***

方才的雾山腹地。

梅安沅已经忍无可忍，放出自己的本体躲进了高高的树杈里。

“许家主，我看他们魔界之人，根本就是心怀不轨，也许这雾山中的一切都是他们下的圈套，您不能再维护他们了！”有人依依不饶。

许建先面露犹豫，看向许以覃。

许以覃沉声道：“我不认为长秋黎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不是长秋黎！”那人语气急促，“许长老，他现如今已经入魔，魔界之人都是丧心病狂之徒，或许他性格早已扭曲，企图报复我等——”

“报复那也得有个由头，你们问心无愧，怕什么报复？”梅安沅凉飕飕的声音从梅树上方传来。

那修士被一激，面色立马沉下。

他拔出剑来，直指梅安沅的本体，咬牙切齿道：“梅安沅，你有本事便以真面目与我等对峙，现在藏在树壳子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和你们对峙？还是算了吧。”

梅安沅嫌恶非常，冷冷笑道：“我站在你面前，都能感觉到熏死人的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