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贯平目光灼灼地盯着试卷,上面提出来的问题,正是困扰了越朝治理水患多年的问题。
他们水部多年以来想来无数种办法,皇帝咬着牙关顶着巨大的压力让国库给他们拨款治理水患,但是成效甚微。
甚至他们连水患的原因都没找出来,每年只能够用无数的人命去修建堤坝阻挡洪水。
但是这片策论中却提出了水患的源头,以及发生水患的根本原因。
甚至列举了安南府的地形,给出了具体的建议和措施。
虽然还没有实验,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黄贯平,这份策论上的方法非常可行!
“黄大人?黄大人?”
在场的考官见到黄贯平的模样,忍不住有些面面相觑。
“黄大人也是被这篇文章给气到了吧?!写的这样狗屁不通的文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考场里面!”和宽看着黄贯平说道。
黄贯平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试卷放在了案几上,这才抬头看向了和宽,直接破口大骂道:“我看你的才是狗屁不通之人!”
“你,黄大人,你怎可这样辱骂同袍?!”和宽被喷地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看着黄贯平。
黄贯平和他们这些一直都待在东封府里,平日里只负责享福的官员不同。
虽然如今他是工部侍郎,但是这也是最近几年因为年纪大了才提拔上来的,在此之前黄贯平一直都是水部的官员,而且还是战斗在最前线的那种。
黄贯平不仅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脾气也是非常的倔强。
他知道这门工作需要多么的严谨,一个不小心就要填进多少的人命,所以生平最恨那些在不懂专业问题上还指手画脚的人。
也是如今黄贯平年纪大了,心性好一点了,否则依照他年轻时候的脾气,早就撸起袖子直接动手揍这和宽了。
“骂地就是你这尸位素餐的都蛀虫!”
黄贯平看着和宽肥硕的肚腩,又指着桌上的试卷道:“你知道你刚才差点让朝廷蒙受了什么样的损失吗?!”
黄贯平今年有六十五岁了,年纪是在场人当中最大的,虽然同为侍郎,但是和宽被他指着鼻子骂,也是不敢当面回嘴的,只敢背后去告黑状。
眼下听着他这样质问指责自己,和宽也只能够冷着脸一言不发,但是他的模样也代表了他并不会轻易退让,平白接受黄贯平的指责。
“黄大人,好好地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大家都是同僚有话好好说。”
周围的考官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劝解了起来。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我羞于这样的蛀虫为伍!”
黄贯平冷哼一声道:“此事我一定会上报皇上,治和宽一个胡乱判卷的之罪!”
众人听见皇冠平的话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胡乱判卷,这可是大罪,尤其黄贯平还准备直接越过主考官薛平礼直接上报给皇帝,就说明,他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黄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在下哪里有胡乱判卷?!”
和宽听见黄贯平的话,也坐不住了,当下立刻质问道。
“南方水荒,一条有用的治水之策,你知道有多重要吗?!”
黄贯平冷眼看着和宽,眼眸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它能够拯救多少无辜生灵?又能够为朝廷省下多少银钱?这些和大人你高坐在这庙堂之上,又有算计过吗?!”
“这策论上每一条建议,都是有理有据,确实可行的,甚至其中一条,还是朝廷花费了整整五年用人命堆出来才确定可行的方法。”
“这样能够改善南方水患的无价之宝,居然被和大人你弃如敝履,甚至要用零分来羞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