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露营回来后,我接连两天都没再见到张逸斐,张爸说他最近在公司加班,有一个项目需要他们团队在短期内拿出方案,如果能促成这次合作,对张逸斐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提升。
这两天没了张逸斐的监督,我甚至有过一丝不适,但是这种不适在我第二天跟陈调调去吃烤串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陈调调用牙齿撸着铁签上的羊肉,调料顺着铁签在嘴角留下一条印记,但是谁也顾不上擦嘴,只想着拼命多吃两串,绝不能比对面的孙子少吃一串。
“你吃慢点,老陈!”我一边用牙齿撸,一边含糊地说着。
“你怎么不吃慢点!”陈调调根本不中计,一手拿五串,一串接着一串的往嘴里撸。
孜然辣子面混着羊肉的油脂在唇齿间交缠,吃的我俩大汗淋漓,面红耳赤。
一人吃了一大把铁签后,两人才开始放慢速度,边吃边聊了起来。
“这两天你怎么放风了?也没见你哥了。”
“他加班,顾不上我。”我拿冰镇可乐漱了漱口。
“怪不得。”陈调调了然地点点头。
“吃完这串就该走了啊。”晚自习时间快到了。
“嗯。”我俩把剩下的战场打扫干净,就一摇三晃地往学校走。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的眼神钉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眯着眼睛,盯着那个人的脑袋看了又看,又戳了戳陈调调,“是我眼花了吗?那个人的头发竟然是纯白色的!”站在校门口的那个男子背影并不健壮,也不像一个老年人的体态,但是他却有着一头白色的短发。不是灰白,不是花白,而是白的如同刚刚积存的第一场雪,是纯白!
“哪?”陈调调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哪儿?哪儿有啊?”
我惊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么明显的白头发,你看不见?瞎了啊?”
“你才瞎了!又骗老子!”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
“赶紧上自习了!”陈调调扭头向前跑去。
我再次看向之前那个白发男子站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学习太累?出现幻觉了?
我是不是得让刘妈炖只鸡给我补补了?
坐到座位上,我还在思索刚才的那个白发男子,他穿的是便装,显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就是社会人士。陈调调说他没看到,难道是我看花了眼?那可是一头白发!我就算是个色盲,也不可能看错啊。
“别走神了,快做卷子!”数学老师走到我的身边,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赶紧低下头,拿着笔假模假样的在卷子上画了几道。
“这节自习做完,我们下节课来讲。”
“老师,下节课不是英语吗?”
“英语老师跟我换了,明天晚上连着上两节英语自习。”
“……太过分了吧!”
“过分什么!快点做!”
班里的气氛一下下降了几度,我的脑子也被眼前的数学试卷占据了。这个数学老师最爱叫家长,高中的学生管的像小学。
我在这边奋笔疾书,忽然身边的陈调调撞了我一下。
“干嘛?我不会,别问我!”我顺嘴说了一句。
“谁问你啊!你写的还没我快!我是让你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