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启砚极力掐着自己手心，他还想……再看看，再看看楼夜，关心自己的样子。

左眼视力好像恢复了一些，楼启砚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即使只能睁开一条小小的缝，他也满足了，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从湿漉漉的额发间泄出的冷冽视线，还一滴滴的朝下滴着水，紧抿的唇凌厉，还有熟悉到让人羞愧的脸部线条弧度，无一不说明，救了自己的人，正是楼夜。

楼启砚动了动手指，楼夜全身冷的厉害，楼启砚动了动手指，什么东西顺着滑落下来，一半还在楼启砚身上，另一半滑落到了地上。

这是，楼夜的外套。

楼启砚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楼夜，努力张开唇想说什么，可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又干又涩，根本没法说什么话，只能静静看着楼夜弯下身子，将他重新放到地上。

余光中，楼夜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滑落到地上的外套又重新给楼启砚披上，寒凉的温度靠近又离开。

最后探了下楼启砚的额头温度，才起身转头，楼启砚依旧静静地看着楼夜此时的背影，听他对着身后两个面容青涩的人叮嘱，

“接下来你们注意一下，一旦他有发烧的情况，立刻告诉我。”

“好的楼夜学长。”

两道激动同时响起，一直到楼夜离开，这两人依旧难以克制自己激动，

“有楼夜学长在，安全性好高。”

“对啊对啊，楼夜学长，真的太厉害了，又温柔又可靠，还会救与自己无关的人。”

“我决定了，从等我出去以后，我一定要报考楼夜学长的学校，这样就能离学长更近一点了。”

“以后谁崽敢说楼夜学长坏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楼夜学长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两个学生明显已经被楼夜彻底圈粉迷住了，意识越来越困倦的楼启砚听着他们的话，比自己被夸了还要高兴，在心底无声赞同，

“对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

可惜，这样好的人，曾经是他弟弟，却被他弄丢了。

“……大哥……哥哥……”

耳边恍恍惚惚间出现一道稚嫩的喊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唇色苍白，玉雪可爱的小孩，他歪着头躲在女人身后，又悄悄探出半个头来，怯生生地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楼夜，你是我大哥吗？”

“大哥大哥，这个是什么？”

“哇，大哥快来看，这个蚂蚁它在搬家哎！”

“哥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我一定会好好收藏哒~”

脑海中孩童含着甜甜的笑意，迈着小短腿远远跑开，边跑边回头看着身后，一串串稚气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真好！

楼启砚唇角挂着笑，仿佛回到了过去，唇角隐约出现一抹含笑的弧度，伴随着身旁两人对楼夜的无数憧憬赞美，彻底陷入睡梦中。

“033，楼启砚情况如何？”搭把手在森林外围收集树枝的楼夜随后问道。

【药物正在溶解神经虫卵】

不一会儿楼夜身前已经出现一堆枝干，他环视了一圈四周，“能检测到其他求生者吗？”

【宿主，全部检测过了，尚未发现求生者】

楼夜点点头，凌厉警惕的视线射向森林内部，为了安全，楼夜始终没有进去过，033也因为信号问题无法得到里面的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