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凌修一眼。
阮棠清楚旬野口中所说的宗门里的事情大概就是那道拿下季凌修真心的宗门任务。
他笑了笑,也冲着一旁的季凌修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倒是把正对着阚岑汇报灵剑宗情况、绷着下颔的季凌修逗得面红耳赤。
那脸上的严肃也就绷不住了。
阮棠又与旬野说了几句话,这会儿的旬野看起来慵懒而又野性,像是只皮毛毛色瑰丽、懒散危险的草原大猫、慢悠悠的晃着自己的尾巴。
他将自己身上的危险掩藏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无害极了,然而一旦暴起发难,他那身上的凶狠的气势以及嗜血的残忍便是一览无遗。
这种大猫只能顺着皮毛抚摸,说着好话哄着。
现在瞧瞧旬野,就已经被阮棠完全哄好了,他的脸上也不见面对阚岑的不悦与恼怒。
一旁的阚岑瞧见旬野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便是坐到了他的身边,谁料旬野扭着头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半句话也不和阚岑说。
而阚岑也是个清冷淡漠的性格,他平日也不怎么说话,现在面对这种事情更是嘴笨口拙,那张薄唇微微张了张,却是半句话也没有从喉咙当中流泻出来。
阮棠头更痛了。
自家师父到底是怎么和冰棍扯上关系的。
他就应该从系统那里买来《说话的艺术》、《如何开口与人流畅的交流》、《夫妻之间相处的艺术》送给阚岑。
不然以后他师父以后估计又得恼了。
更何况经常生气容易头秃。
阚岑眨了眨眼睛,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有些无措的叫了旬野一声,“小野。”
“咳咳——”
旬野一口茶水卡在了嗓子当中,此时顿时用力的咳嗽了起来,他的脸颊与耳朵发红发烫,呼吸急促,看起来好似是害羞了。
他伸出手捂住了阚岑的嘴,眉头拧起,看起来有几分恼怒,那声音当中更是沾染了几分不好意思与慌乱,“我不是说了不准在外面这么叫我吗,而且我徒儿还在我面前呢,你怎么就把这个肉麻的称呼叫出了口!”
这让他如何保持身为师父的威严?
阚岑看着旬野,眉心皱起一道浅浅的痕迹,他抿了抿唇,虽然被旬野捂住了嘴唇,但依旧还是很顽强的发出了声音,“但素泥之绮,明明很喜……”
但是明明之前在床上,小野很喜欢的。
每回自己这么叫他,他都会动情的抱住自己,霸道而又激烈的吻住自己的嘴唇,动作也会热情许多,那双手也不自觉的在自己的身后留下明显的抓痕。
“这些事情咱们俩还是不要在徒弟们面前说了,你也不怕带坏了了徒弟。”
旬野掐了掐自己的额角,原本的怒气这会儿像是被一捧水用力的扑灭了,余下的就只有满心满眼的无奈,毕竟他认识阚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长了张嘴,可偏偏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每回说话总是要把他噎个半死。
“我松开手,你也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旬野告诫似的紧紧盯着阚岑的表情,瞧见他垂下眼睑微微点头应下以后,这才敢缩回手抖了抖自己的长袖,不紧不慢的倚靠在桌上继续喝茶。
阮棠轻咳一声,试探性的看向旬野,“师父,这位是?”
旬野难得的老脸一红,他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唇角,目光微微垂下,视线也落到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好似是在思忖到底应当给阚岑安装个什么身份才好。
他支支吾吾的,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犹豫,片刻才是开口轻声说道:
“他是你师父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