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进门请安之后就开始给陈乾一诊脉。随后自行到桌案旁开方,医生和患者都不说话,这是几个意思?林弱弱有点摸不清路数。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在送大夫出门,走至门口的时候,她上前给这位老郎中行了个万福礼,诚心诚意地问道:“请问大夫,大少爷他的病究竟如何?”

郎中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奶奶,捋了两下颌上须髯,表情严肃地道:

“大少爷的病本乃实证,是气机不畅、肝气郁滞引起的湿淤,导致痰火食湿淤堵在体内。然,实而化虚,虚则増实。久而久之导致心情愤懑,心绪不宁,不眠不寐,头昏乏力,胆怯心悸……”

林弱弱若有所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等等,这不就是抑郁症吗?

这病她可太熟了,前世十个社畜七个有这病,就连她本人也是轻度抑郁,只是没这么严重,也没有太多人把这病当回事。

就说不是痨病嘛,这里的人还真是落后啊!什么难治的病,只要见病人久治不愈,有咳嗽的症状就当是痨病。

这就能对上了,怪不得他总自己念叨着要死,一副无悲无喜,没几天活头儿的样子的。

老郎中见这位年轻的少奶奶发呆,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话,长叹了一声:

“总之少奶奶也要放宽心,这种病症,用药只能起到舒缓作用,大少爷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句不该我当大夫说的话,最终能不能好也要看机缘,就看他的造化了,哎……”

说完这句话,老郎中恭手告辞,林弱弱再次深施一礼,目送他离去,转身回到卧房,坐在梳妆台前回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