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何子阳，“报上名了吗？”

“废话，我报名之后第二天就有人来联系我了，告诉我他们的酬金可能比我们以前的费用低，但我把你的原话说了之后，那边的人态度可好了。”

工作上的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秦蔷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机，在和燕竹聊天，约燕竹明天来她这里一起喝两杯。

何子阳跑到她的零食小仓库了去翻了包牛肉干出来吃，眼神带着些犹豫和小心翼翼，“你跟伯父伯母那边，真闹僵了？”

秦蔷伸手捏了一块牛肉干，随口道：“你觉得我应该卖了工作室回老家吗？”

何子阳摇头，毫不犹豫，“当然不应该。”

他是知道秦蔷小时候的那些经历的，初一那年，有次秦蔷被逼着练钢琴的时候情绪崩溃在房间里摔东西，秦母非常生气，直接把她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里的那一晚，是秦蔷精神彻底崩溃的导火线，她开始了彻彻底底的和家里作对，开始把自己变成了秦母最为讨厌甚至说是厌恶的样子，怎么能够恶心到她就怎么来。

关于那一晚，何子阳的印象其实也挺深的，他原本在家里吃着奶奶刚削好的水果，结果隔得老远就听到秦蔷的尖叫声，他去找秦蔷，秦母坐在客厅里一脸冷漠，“她犯错了，在受罚。”

何子阳哇哇叫着要见秦蔷，他那素来胆小的性子尽管看一眼秦母那凌厉的眼神就要打几个摆子，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最后何子阳听着秦蔷的动静朝小黑屋里跑，被秦母扯出了秦家，他像个小疯子一样朝着秦母大叫，骂她死巫婆。

那天之后，秦蔷虽然依旧闹腾，但何子阳就是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直到有天她走在路上时忽然昏倒，何子阳看着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才发现，她生病了，病的还不轻。

所以关于她跟家里的矛盾，拧的再紧，何子阳也不会劝她不去计较，更不会过多的干涉她。

临走之前，何子阳在她家里转悠了好一会，最后说，“我还是觉得你这里可以养个小动物了，太空旷了。”

秦蔷弯弯唇角，“有啊，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