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抬头,难掩傲然地翘起唇角:“十分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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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起初内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可当他穿着新买的冰鞋踏入冰场内,一抬眼,望到四周洁净纯白的冰面时,那股憋屈的恶气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升起的平静和喜悦。

他从未站上过如此宽广的冰面,好像无论怎么滑,都不会碰到边界,很难不产生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之感。

这一刻,阮宵变得心无杂念,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块难得的冰场上好好地滑一滑,将曾经师傅教过他、却因为场地小而束缚住的动作,都能完整地做上一遍。

正当阮宵为站上如此专业的冰场而震撼之时,身后响起不耐的催促声,是中分:“还跳不跳?别干站着啊,故意拖延时间呢?”

阮宵眨了下眼,回头,看向场边靠着的三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

他们身后观众席上,坐着上百名学生,他们此刻都闹哄哄地交头接耳,或者玩手机,没多少人关注这边的情况。

阮宵想着反正没人看,就算看到了也不见得会有人告诉周牧野,他会很快下场,等周牧野回来的时候,他一定已经乖乖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一边这么想,一边褪掉身上过于宽大的校服外套,手一抻,外套哗啦一声,干脆地落在一旁冰上。

阮宵接着微微伏身,快速蹬冰,滑到前方宽敞的位置,一个骤然的回旋,刀刃下钻出些微冰碴,脚尖落成丁字步。

只见他转过身的一刹那,肩胛骨朝后打开,像一张束紧到极致的弓,显出芭蕾舞演员才有的挺直且优雅的肩。不过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将他整个人在视觉中拔高了几公分,愈发显得纤挑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