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抱拳作了个揖,大步离开了言翊的卧房。
言翊看着吉琅樱的身影消失在纱帐门外,不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杀了他的,怎么会舍不得呢?”
夜色静谧,红缘节后的市井却依旧喧闹。
戎尔率领几名得力手下守在齐春楼附近,直到后半夜才等到醉醺醺的仲铜从内走出。
“上!”
戎尔一声令下,众士兵踏着疾步包围住钟桐。
“你,你们什么人?”仲铜瞪着眼睛,身体还在摇摇晃晃。
戎尔不给予理会,他大手一挥,士兵们有的从后扣住仲铜的双手,有的用白布堵上仲铜的嘴巴,有的把黑布袋套到了仲铜的头上。
三下五除二,被制服的仲铜被带到了言翊的卧房。
柏木熏香的三两白雾被烛光蒸腾,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守在纱帐门的两侧。
“松绑。”坐在矮桌前的言翊沉着俊朗的面容,声音如寒霜般冰冷。
戎尔取下黑布袋,又拔出了仲铜嘴里的白布。
重见光明的仲铜酒也醒了不少,他惊恐地看着言翊,微张的嘴唇都在颤抖。
“见到世子还不行礼?”戎尔声严厉色训斥着,并强行按跪下仲铜。
“无妨。”言翊放下手中刻刀,用手指摩挲着羽箭,“仲盐官隶属西川,自然有资本对本公子不敬。”
说着,他把羽箭当作飞镖一般投出——
“嘭”地一声,羽箭钉进木地板,距离仲铜的膝盖不到一厘米。
言翊不禁扬起嘴角,吉琅樱削的羽箭的确威力巨大。
仲铜见此状况,赶忙俯身叩首,“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
“饶命?”言翊起身走到仲铜面前,语气低沉,“仲盐官何罪之有啊?”
“微臣,微臣是被逼无奈啊!”贪生怕死的仲铜又连连叩首,还未受刑就声泪俱下地倾尽吐出,“西川王让微臣后日陪同海盐带货队前往曙粹沙场,西川王以微臣的妻女威胁,微臣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