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他今年已经十六岁,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的人家,但是在时夫人看来,自家儿子这分明就是个小孩嘛。

小孩时清却还是不答应,死死抓住自己衣裳往榻上最里侧躲:“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诶哟,你这孩子,你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娘还忌讳什么。”

因为他这副羞窘姿态,时夫人方才的焦急也打散了,笑着指了个女娘过去:“好,娘不给你上药,让你屋里人给你上,真是的,还跟娘讲究起来了。”

“我不要,我屋里的不都是女子吗?她们给我上药,不就毁了清誉吗?”

什么清誉不清誉的,也就是鹤城这边规矩大,街上连个女子摆摊卖东西都要指指点点,他们江南那边,女娘出来卖东西,只要是正当买卖,绝对没人看不起。

虽然这么想着,但到底拗不过自家儿子,时夫人只能顺了他:“行了行了,娘给你找个小厮,这会满意了吧?”

恰巧这时被派去拿药的女娘回来了,时清见了眼睛一亮,又是一脚踢到了江别余腿上。

“你去拿过来,给我上药。”

方才小少爷没把他供出来,江别余就有些诧异了,现在居然还能不记仇的要他上药,他便更加讶异。

但还是顺从的上前,从那托盘上拿起了这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这瓶子一看就是被从好窑里面烧出来的,通体玉白,玲珑剔透,瓶身上还画着好看的画儿,这样的一个瓶子,放到外面恐怕能卖至少十两银子。

可在时清这儿,也只是用来装药的瓶子而已。

他接了药,转身来到了榻边,修长大手落在了衣摆上就要嫌,那还带着几分冰凉的手却又被一双软软小手抱住阻止。

软嫩小手的主人正一边抱着他的手,一边抬起眼,一张精致好看的脸蛋上,写满了羞窘与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