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恨极,更恨的是这种无力反抗,只能任人鱼肉的无力感。

被褥下紧握的拳心里,指甲已然进肉。

荣诀闭着眼看不到面前情景,却能明显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了一块。

是时清坐在了床边。

他看似依旧安稳睡着,实则被褥下的身子已经紧紧绷起,警惕着这个曾对他百般打压师尊的每一个动作。

时清要对他做什么?

毁了他的修为不算,还要毁掉他的根骨吗?

还是说,他又想出了什么折磨自己的好法子。

闭眼的一片黑暗中,荣诀只能凭借感知来推测时清在做什么。

他能透过衣衫摩擦的声音,感知到时清抬起了手,落在了他上方。

如果时清要对他下手,如今的他连喊的机会都没有。

荣诀紧握成拳的手握的越发紧了。

可下一秒,那手却轻轻落在了他额间。

很轻,很温柔的为他整理着额边散落的碎发。

荣诀愣住了。

那手很软,有些温热,动作很轻,即使没有睁开眼,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拂过他发间的温柔。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样温柔对待他的人,是那个从他小时就几乎未曾对他露出过笑脸,不是呵斥就是打骂的师尊?

这简直比魔修飞升还要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