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人?谁无辜?”孟千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面部激烈地有些扭曲,“你无辜?还是陈疏允无辜?又或是陈询无辜。你们一个个都不无辜,我甚至觉得这都城里的人都不无辜,他们都是刽子手!”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我来这儿本来是想劝你别牵连其他人,既然你听不进去,那便当我没说。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倘若你想杀她,还是先杀了我吧。”
语毕,程清让快步踏出雅间。
“清让哥哥!”路菀追着跑了几步,趴在横栏上对着程清让的背影啜泣,“你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受的苦都白受了么。”
*
话都说出口了,程清让自然不会再给陈疏允下药,他在回府路上顺道请来了高博庸。尽管路菀说那毒药不会快速致人于死地,但他始终放心不下,一口也是吃,谁晓得对身体有没有损伤。
日落西斜,金丝碎光在山头积聚,撒下大片余晖。此时陈疏允正在院子里浇花,一个走神便被程清让拉到了房里。
“你拉我进房做什么?”陈疏允一头雾水地看着程清让,正要说话却见高博庸走进屋,“高御医?”
“微臣见过公主。”
高博庸行礼后从药箱里取出红线,程请让接过红线将它系在陈疏允手上。
“我没病。”陈疏允不悦道。
“先别说话。”程清让安抚地拍了怕她的肩头。
陈疏允心头闪过一阵疑惑,他为什么要请高博庸给她看病,万一看出点东西……
高博庸把脉后再次傻眼,公主这脉象正常地简直不能再正常,看不出任何问题。他眉头锁得无比难看,面上憋得慌,“驸马……”
程请让快他一步道:“我们出去说。”
“是。”
陈疏允望着两人的背影顿觉不安,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两人一进长廊,程清让急道:“高御医,公主的身子是否有什么问题?”
高博庸擦了擦额际的汗水道:“许是微臣医术浅薄,看不出公主得了什么病。敢问驸马,公主近日可有不适?”
没病?程清让一愣,许是他多心了,才喝了一口应该不打紧。不知为何,他心头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公主这几日总犯困,我担心她害了什么病,没事便好。”
高博庸舒了口气笑道:“夏日犯困正常,驸马多虑了。”
送走高博庸后,程清让暗自思量,莞儿那么恨疏允,一定会千方百计害她,他再怎么做都防不胜防,不如让疏允假死骗过她,这便是下下策。
至于此事,他该不该告诉她。
程清让走进卧房时,陈疏允正在案前整理书籍,她闻声抬眸,“我没病,你为什么让高博庸给我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