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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那耸耸肩:“大概因为我的胃已经一百多年没装过固体了吧。”

卡尔文的卧室里有一座酒柜,里面琳琅满目,摆了许多好酒。管家老托马斯对于在卧室里放酒这种做法极为不满,三番两次试图说服主人把酒柜挪到其他地方去,但卡尔文说他喜欢这样。更何况酒柜摆设是前任主人安排的,卡尔文这么说了,老托马斯便也没辙了。

拉米那在酒柜里挑挑拣拣,拿出一瓶琥珀朗姆,给卡尔文倒了小半杯。他把杯子塞进卡尔文手里,托着他的手腕,生怕盲眼青年把酒给洒出来。卡尔文乖乖地把酒喝完,脸色终于好了些。拉米那把酒瓶放回酒柜里,杯子他打算下楼的时候顺手丢给厨房。如果让管家知道他让庄园主人夜里空腹喝酒,准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地牢里那个恶心的水箱怎么办?”卡尔文阴郁地问。

“我会去收拾的。”

“你的母亲一向这么……呃……剑走偏锋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美国来。”

卡尔文偏过头,噗嗤一声笑了。拉米那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梳理卡尔文的金发,指尖时不时碰到卡尔文的脸颊。盲眼青年温顺地任由他碰触。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他问。

“小伤而已。”

“难怪那天杰姬告诉我你去厨房要了宰牛时放出的血。我早该察觉的。你从来不在早上进食,更何况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才会去喝动物血。”

“它们味道不佳。”拉米那说。

卡尔文握住黑发血族的手腕,将他的手掌轻柔地贴在自己脸颊上。“人血的味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