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素面平静无澜,语气柔和:“皇后娘娘莫非忘了, 早年还在王府潜邸时,那名叫阿琅的侍妾。”
徐皇后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她何止是记得。
阿琅原本就是从她院子里出去的婢女, 也不知怎么得陛下看重封了侍妾备受恩宠, 那是徐皇后顺风顺水长这么大, 头回知道什么叫做眼中钉肉中刺。
徳妃看着徐皇后阴沉的面色, 唇边的笑意一闪而过, “那到底也是盛宠一时的人物, 妾如今想起来, 其音容旧貌还仿佛近在眼前呢。”
徐皇后神情一顿,目带深意:“宋妙仪与那阿琅可不怎么相似。”
说像也有, 但顶多就一两分,一双眼睛有些神似,可美人多有相似的, 说出去也不稀奇。
“说是容貌,或许不怎么相像。”德妃笑道,“但神态举止却是相类的。”
阿琅说起来也不是徐皇后从娘家带来的人,而是当初陛下大婚是从内务省分过去的宫女,一开始不得重用,做些零散的活,却养得亭亭玉立,娇俏天真。
直到陛下突然提起了这人,徐皇后都没发现自己院子里还有这么个人才。
如今再去议论说是阿琅运气好还是心计深已经没意义了,但不得不说,乍一提及她,徐皇后心头的膈应还没消。
阿琅是有孕的时候突然小产,母子俱亡,为此陛下大怒,下令肃清王府,那时候徐皇后有不少人手都折在这场风波里,这会儿想起来都心疼。
徐皇后紧拧着眉:“宋家……这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要养成一个人的性子,难度不大,时间却至少得十年。
她冷眼看过去,都是早早亡故的人了,这些年陛下也没提起,就算是膈应,眼下在她眼中也比不上白氏碍眼。
“你要让宋妙仪做什么?陛下可不是会为美色所迷惑的性子。”
德妃不以为然:“您担心什么,妾只是说希望能借由宋妙仪为您等在御前说说好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