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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也就是说说,真让她这么显眼也是不干的。

“好啦,我也就是在您跟前抱怨抱怨,解解郁气罢了。”

皇帝骨节分明的手掌中旋转把玩着一个清花缠枝白瓷的小茶杯,平淡着问:“就这么不想进宫?”

“也不算是,”白楚笑道,“只是觉着那么多人坐在一块儿听没意思的,说是宴会,也不让人吃个痛快,说是寒暄吧,左右连个相熟、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意思透了。”

皇帝轻笑着看她:“能进宫入席中秋宴是荣光,是代表皇家的承认,也只能你敢这样嫌弃。”

白楚不以为然:“人人都喜欢的,不代表就是我喜欢的。”

皇帝便问她:“那你喜欢什么?”

这还真问住她了。

“不知道,人的喜欢能长久么?”白楚眼底泛起的情绪隐在朦胧的光晕下,有几分茫然,却也十分认真地说,“追求了许久的东西,乍然得到了,才发觉它并不是希望中千好万好的模样,比起高兴,那种失望好像会持续得更久。”

“喜欢这种感觉也就是一个时间段里的事儿,”她托着下巴,闪烁着粉润光泽的指尖点在白嫩的脸颊上,“人心那么复杂,哪有一成不变的。”

皇帝原是觉得她性子灵动多变,说是看上了他添进去的头面,但一路上拿过来也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半点没有他往日赏赐东西给人时恨不得被供奉神坛的诊视和看重。

说以才起了兴致问她喜欢什么。

哪成想引出后头这一番长篇大论来。

皇帝失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沾上了庸人自扰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