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波澜不惊的温和神色舒缓了下来,失笑道:“天下没人比你更刁钻了,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不是?”
白楚也不闹,笑嘻嘻地说:“陛下要问我和周指挥使认识多久,我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您要问怎么认识的……我品行正直,可从来不是在背后议论别人是非的人,只能透露到这儿了。您也不想陷我于不义,对不对?”
皇帝挑了挑眉:“怪朕?”
“怪我。”她这时候又老实了,“那我怎么给您赔罪好呢?”
经她这番古灵精怪的左掰右扯,重点已经偏移开来,变得模糊不清了。
皇帝斜靠在宽大的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叩在扶手前端活灵活现的腾龙上,似笑非笑:“刚听着柏轩是向你致歉了?你让他怎么赔罪的?”
白楚坦然道:“像我这样心胸宽广的人,岂会计较这些小事?”
“是么?”皇帝缓缓开口,“那么楚华莫非认为朕还比不得你心胸宽广了?”
白楚一噎,碍于对方是这时代必抱的大腿,她连一句“诡辩”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悻悻地轻声说:“不、不是,我只是自己觉着愧疚,迫不及待想为您做些什么以减轻身上的罪孽,陛下宽宏大量,还请给我个明示吧。”
这下,就算语气听着再真诚,也像是在故意调侃了。
皇帝暗暗叹了口气,由衷地感慨:登上帝位快二十年,头回觉着到自己真的是个宽容和善的君主。
“行了,”看她笑靥嫣然,眸光清澈灵动,皇帝唇角微扬,笑道,“怎么进来这么久,也不问问朕叫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