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丝毫没发觉沈玧之神情中的异样, “但我知道, 在她心底,那桩事情始终是解不开的疙瘩。”他苦笑道, “也确实是我对不起她,明明才成亲,我没尽到丈夫应尽的责任, 等我回来,她也不再拿我当丈夫看待了。”
是的,沈瑜之总算明白了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想突破好友、兄长、师傅这类看似亲近,却同时也被隔绝在最亲近关系门槛外的身份,他是她的夫君,在名义上、感情上,都想成为她的夫君。
“那你呢?”沈玧之冷不丁地出声问,“在你眼中,她是什么身份?”
沈瑜之脸上的红晕颜色陡然转深,与刚才淡淡的羞窘不同,这会儿的两抹绯红,透露着绵绵情意,
“我、我自然视她为我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沈玧之将手上的锦帕放回到书案上,向来云清风淡的面容上,仿佛将所有的温和都冻结了。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沈瑜之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心底倏然升起些许不安,惴惴地唤了声:“二哥?”
在漫长而沉闷的寂静中,沈瑜之只听自家二哥用轻淡温和的语调说,“瑜之,我心悦楚楚。”
沈瑜之蓦地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久才从被堵住的喉咙中,发出几个晦涩的音节:“什么?”
“很意外么?”沈玧之轻笑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除她之外,你见过我同谁是这么亲近的?”他仿佛是恶作剧般加重了“亲近”二字,引的沈瑜之原本染着红晕的脸颊瞬间苍白了下去。
确实,二哥不是从小养在沈府里的,从他回来后,也仿佛同这儿隔着一道嫌隙,虽说相处间有说有笑,却总让人感觉差上一层。
就如母亲担心大哥一人寂寥,便想法设法劝说他同意续弦,而二哥,同样到了成婚的年纪,母亲提也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