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在旁不由感叹,以公主之尊,还能为婆母这样伤神费心,也怪不得哪怕是异母弟弟坐在皇位上,端敏长公主依旧能游刃有余,丝毫不减当年先帝还在时的风光。
也幸好长公主没有让她分担的意思,不知是念着白楚华庶出的身份不太信任,还是打量着三房与长房的区别,白楚是乐得清净。
这份自得落在长公主眼中便是乖顺,对白楚的印象又好上了不少,若不是有长辈遗命在前,沈瑜之也不会这么快成婚,偏偏长子媳妇又早逝,长公主也是推脱不得才接了内宅中馈。
也不是不想让白楚适当接触些管家理事的权力,可就怕把人心养大了,这一大家子,最不能的就是争权夺利,端敏长公主自小在皇宫中看得太多,对此尤为忌讳。
欣慰之余,白楚这儿收到了不少长公主赏赐下来的锦缎布匹,倒引起了她给自己设计衣裳的兴致。
于是之后几天她就窝在梧桐院中兴冲冲地折腾起了画纸,沈瑜之闲来无事,也就陪着她闹。
他虽然对女子衣裙的样式不甚了解,但画艺比白楚不知道厉害多少,到最后就成了她说,他听着画出来。
几天下来,梧桐院的书房中摆满了姿态尽妍、穿着各异的妙曼女子。
这个时代的图样都只是单纯画出上衣或者下裙,白楚却要求他给画出一个大致的人形架子,能看出穿着衣服呈现的效果就行了。偏沈瑜之是个完美主义的,不光自己加了动作,还添了发髻、脸型和眼耳鼻口舌,他哪记得这么多的美丽面孔,就全比照着白楚来,反正她要让人凭图样做出来的衣裳都是穿在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