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茹将信将疑,叫进了李嬷嬷,让她带了人去逐风院将文书带过来。

一刻多钟后,李嬷嬷盛上一份文书,署名是“水也”,正如她所说的外出用的化名。

事情已然得到证实,蒲池淡淡地开口,“事已至此,您也该将那个故意构陷之人揪出来了。”

“闭嘴!”沈茹眼里明明闪过一丝厉色,却又生生压下了,怒而对她出言。

第33章 照顾

王府祠堂,肃静庄严,案桌上供着的都是皇室先人。

李嬷嬷背身站在外面,耳朵却极力监听着里头的动静。

蒲池跪在里面,从清早的一室清亮,到入夜时摇摇曳曳的白烛光。

她的膝盖开始是蚂蚁噬咬的刺痛,慢慢席卷而来的是灌了铁似的酸胀痛,再到如今已经麻木毫无知觉。

沈茹没有罚她板子,只让她到祠堂跪着,李嬷嬷跟着,不曾离开过半刻,她也就这么一直跪着。

她隐约猜到,沈茹想护着那个在她面前献上自己翻墙外出,并冠上密会情人罪名的人。

至于是谁能让她硬生生压下心头厉色,无非是她的母家,沈家人。

她又跪了半个时辰,沈茹只让她跪,却没说何时起。

背脊依然挺直修长,全凭脑海里坚韧的意志。

只是,再孤傲的意识,身处静室,幽幽无声,肌肤骨肉受着煎熬,也不由得想要依靠些什么。

她脑子里闪过上辈子的哥哥,这个世界的父亲。

最后,定格在那道玄色的身影上。

她又想起昨日黄昏时他说,他会护着她,她自己也要护着自己。环顾四周,不由浮生一股世事难料的悲然。

迷离恍惚之中,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回头,屋外夜色下,他不顾李嬷嬷的阻拦,奔身跨步而来。

秋夜里,他身后的玄色披风在风中滚动飞摇,如同燎燎烧灼的烈火,卷起不可阻挡之势。李嬷嬷在后头止住了脚步,不敢再言,犹豫着要回安生堂告知沈茹。

披风旋起飘落,裹在了蒲池身上,像裹一只落难的小狗。

她呜咽几声,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云在鹤伸出手轻轻将她抱起,“是我不好,来迟了。”

轻飘飘的身子依偎蜷缩在他怀里,血液骤然流动带起一股难忍的酸麻疼痛。她咬牙皱眉揪紧了他胸前的衣物。

李嬷嬷见状,转身离开了祠堂,往安生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