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在门口站定,瞧了一眼四下无人,才指着水葱姑娘怒骂道:“你个没脑子的蠢货!你这入宫的事都还没着落呢,竟然敢公然同皇后叫板,你以为皇宫是风月楼吗?”
水葱姑娘的确是在风月楼养出了一身目中无人的清高气性,被陈大人这样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哭得更大声了。
陈大人恼恨不已,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有人往大堂这边来,又只得收住了话头。
他为人圆滑,并不是只攀结权贵,像驿站这些在帝后跟前伺候的人,他也格外殷勤。
来者只是驿站一个小管事,带着几个小厮婆子过来洗地的。
陈大人满面笑容迎上去,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给那管事,这才指着水葱姑娘道:“劳大人行个方便,找个地儿让她清洗一番。”
不论如何,他都跟水葱姑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皇后今天看他的那个眼神,直叫陈大人后背发凉。
陈大人思量着,男人骨子里都是见色起意的,让水葱姑娘把自个儿收拾干净了,明个儿陛下便是酒醒了,要怪罪下来,见到娇花儿一样的水葱姑娘,说不定还会心生几分怜惜。
管事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又看了一身挥秽物的水葱姑娘,只客气笑道:“好说,好说。”
“小三子,带这位姑娘去净房那边。”他刚吩咐完,大门外又传来另一道嗓音:“慢着。”
驿站门外披星戴月走来一人,容颜清俊,看着像个世家公子哥儿,却一身的痞气。
陈大人是个眼尖的,当即就认出这是皇后的胞兄叶建南。
叶建南现在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陈大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脸笑意迎了上去:“原是叶大公子。”
叶建南皮笑肉不笑回了句:“陈大人。”
他之前在郊外的军营。因着离开沪州时,郭将军写了一封推荐信给他,言他若是真想上战场,如今朝中,带兵真有几分样子的,也只有顾砚山了,郭将军建议他去顾砚山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