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呈走到炭炉前,从炭中取出烧红的烙铁,凶狠地注视吴大毛,将手里的烙铁在他眼前晃动,“吴大毛,你若再装疯卖傻,就让你尝尝这烙铁的滋味。”
吴大毛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副憨痴的神态,上下翻动眼皮,好像根本没听见赵呈的话。
赵呈回头看了眼冯广,冯广的头往下一沉,只听“刺啦~”一声,烙铁已经结实地落在吴大毛的胸口。
“啊~!”
在吴大毛尚未有感觉之时,一旁的颜宁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冯广:……
赵呈更是一脸蒙圈儿,十分怀疑地看了眼手上的烙铁,心说我啥时候学会隔山打牛了?
“啊~!”跟着,吴大毛反应迟钝地叫了一嗓子,也晕了。
狱中的所有人都郁闷了,一烙铁下去晕了俩。
赵呈先试探了吴大毛,然后回头又探了颜宁的鼻息,“厂公,俩都晕了。”
冯广俯视颜宁,嫌弃道:“如此胆小之人,妄我们当初,还误以为他是杀手?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赵呈道:“属下派人将他送回宫去吧。”
冯广点了点头,站起身,“公然袭击太子,此事事关重大,不仅陛下皇后看重,就是文武百官也都盯着,此事不能再拖下去。”
赵呈抱拳,“属下明白。”
冯广从锦衣卫衙门出来,旁边多了个人负责背晕倒的颜宁。
在刚入承天门之时,空中忽然天雷滚滚,顷刻间竟下起了大雨。
冯广不想在半路停留浪费时间,便加快了脚步。
行至接近东安门时,背着颜宁的小卒越感吃力,再加路滑,偶尔踩到一块石头,竟一不留神打了滑,身子顿时前倾摔倒,身后的颜宁也被甩了出去。
冯广闻声回头,正见被甩出的颜宁朝他而来。
他张臂将颜宁接住,可那小卒已经趴在泥水中,来了个狗啃泥。
小卒狼狈道:“厂公……”
冯广打量他数眼,见他一身的泥水,“你先回去吧。”
“可是他……?”小卒看着冯广怀里的颜宁。
“我自己带他回去。”
小卒看自己这一身的泥也确实不便在宫中行走,躬了躬身,“那,谢厂公。”
小卒走后,冯广背起颜宁在雨中疾行。
“头儿,你看,那不是厂公吗?”
东安门前,一兵丁在雨幕之间看到了冯广的身影。
李渡走到门前,拢了眼神远望,还真是冯广。更奇怪的是,冯广身子微躬,好像后面还驼着什么。
他皱皱眉,“厂公好像背着什么人?”
待冯广走近后,李渡拿了伞迎了上去,这才看清,冯广背着的,不正是那天来传信的小公公颜宁。
“厂公,颜公公这是怎么了?”李渡将伞撑在冯广头顶道。
“晕了而已。”冯广表情淡漠。
“那要不要属下派人替厂公把他抬回东厂啊?”雨中,李渡说话得靠吼。
“不必了,把伞给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