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认了灼笙的身份之后,她便没有再做那个骇人的噩梦了,本以为一切早已尘埃落定,谁知就在这夜,那个梦又来了。
这一次,梦境依然展示了先于她所知的一切之前的事,原来策划那整个阴谋的并非灼笙一人,烈王也涉事颇深,甚至可以说是烈王策划了一切,并且他从头到尾都对灼笙的真实身份了如指掌!
聂羽熙惊醒时惊心不已——本以为一切的发生,只是因为当初领兵剿灭逆贼的主帅是齐溯的父亲,灼笙将漠亚覆灭的仇恨全数加在了齐氏一族,所有的行动只为向他寻仇,要齐氏满门绝后,可实际上这背后却有更深的原由。
是烈王要谋害熠王!
她原本以为只需要让皇帝对烈王失望,绝了他的继位之念,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可今日这一梦,恰恰是在提醒她,她要做的远不止如此。
烈王弑杀成性,誓要熠王万劫不复,为此不惜与敌国勾结,即便此时寂灭了夺嫡之心,但凡留他一命,必定后患无穷。
聂羽熙深深吸了口气——为了熠王继位后的江山稳固,为了齐溯一世安然,烈王,留不得。
她连夜拍响了齐溯的房门。
齐溯将门打开,见她只穿着一身小衣,长发披散,形容仓皇,立刻侧了身子将她迎了进去。
“怎了?”
刚关上门,聂羽熙不由分说投进他的怀里:“大人!”
他也只穿着单衣,两人隔着如此单薄的衣衫互相紧拥还是头一回。无论怀中的人儿显出几分慌乱,他的心仍旧不由控制地怦然悸动。
“羽熙,你……”他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这样……不妥。”
聂羽熙却不为所动,继续紧紧箍着他:“别动,就抱一会儿。”
听着他心口愈发汹涌有力的律动,她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些。
“我又做噩梦了。”她说。
齐溯明白她的意思,心头一痛:“没事,我很好,灼笙已死,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可是烈王还在啊!”聂羽熙有些着急起来,“大人,这次我梦到参与谋划的不仅是灼笙,还有烈王!”
齐溯欣然一笑:“陛下今日对烈王的愤怒已无转圜的余地,他已命我等尽快启程回朝,你大可放心,一旦回到帝都,烈王定遭贬黜。”
“他会被处死吗?”
齐溯愣了愣,摇头:“他毕竟是皇子,即便犯了天大的过失,只要不涉及谋逆,至多也只是降位流放,封地为王,怎可轻易处死?”
“不行,不行……”聂羽熙频频摇头,“大人,那个梦绝不会无故出现,今夜卷土重来,一定是要提醒我危机还没有解除。大人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