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熙……”
他又唤一声,甚至不知自己是真的醒了还是在梦中。
在他的梦里,她便是这样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褙子,美得如同仙子下凡,又远得像在天边。他唤一声,她便回过头来,深情款款地凝望他,目光始终不移。
聂羽熙忍了两天的泪顿时决堤,泪眼扑朔地冲到床边握紧他的手:“大人,你……可还好?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还记得我吗?!”
齐溯扬了扬嘴角:“我自然记得你。”他勉力抬起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莫怕,我没事。”
“你伤的好重……”聂羽熙心底明明是欢喜的,可泪水就是像失了阀门,不停地流,“齐溯,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说好的毫发无伤呢?!你答应的呢!”
齐溯虽明显虚弱,可还是维持笑容:“羽熙,我若没有记错,可并没有应允过你毫发无伤。”
“可你也不能伤得这么重啊!”聂羽熙失控地轻轻捶打他,“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有我在,你必死无疑!”
“你一定会救我,不是吗。”他仍旧温和地笑着,“羽熙,我没事了,看你如此憔悴,快去歇息吧。”
聂羽熙抹了一把眼泪:“你管我!我才不要休息,我要看到你生龙活虎的才去休息,你如果真的心疼我,就赶紧好起来!”
齐溯愣了愣,笑容愈发和煦:“是,遵命。”
不得不说,在这没有抗生素也没有过度医疗的时代,人类自身的抵抗力和恢复能力确实比现代人强悍太多。
齐溯伤成这样,竟在短短数日之内完全恢复了生活自理,甚至能短时间地练几把架势,穿上楚楚长衫,甚至看不出他前些日子还命悬一线。
聂羽熙自然循例每日为他换药,日子恍然又回到了刚来路朝的模样,她每日定时出现在他的房中,他宽衣解带,任她摆弄伤处。
只是,一切却又着实不同了。
聂羽熙换药之后,在他脸上落下大大一枚亲吻:“今天表现也很棒哦!”她喜笑颜开,“大人的恢复能力真是不同凡响!”
齐溯摸着她的脑袋,温和地笑:“还不是羽熙医术高超。”
聂羽熙面容顿时严肃起来,取出笔记本,顺手画出简易的人体解剖图:“大人,你可要记住了,这张图上用红笔标出的位置,全都是致命的大血管。还有红色的脏器,也都是非常容易大出血而迅速毙命的位置。以后你就算不能确保毫发无伤,也尽量避开这些危险部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