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熙狡黠一笑:“自然是高明在看上我了啊!”
往后几日的早朝,皇帝无暇再提烈王一事,只因派去平成国的探子回报看来,形势日趋严峻。平成国使臣面上仍在掰扯得失利弊,背地里却将开战前的一应准备都做足了——两日前兵马集结、加固防线;一日前选定主帅、定下了先、中、后三驱的方阵及人数;这日更是极为隐秘地筹谋了一整日,想必已然演练了兵阵……
到这一步,恐怕世人皆知此战在所难免,皇帝终于下令,命驻守南域的齐翱军开始整顿军备,随时待命。
按照约定,齐溯对聂羽熙未有隐瞒,她虽在府上并未出门,关于战事的一应进展却也大致清楚。
到这一刻,她也坐不住了,不顾形象地拍案而起:“待命?人家武器都拿在手上,队伍都排好了,咱们这还只是待命?陛下有拖延症吗?”
齐溯眼神一怵,蒙了她的嘴:“胡说什么!”
聂羽熙知道自己失言,收了收脖子,小声道:“你们都不给他提个醒,告诉他这事要早做准备吗?”
齐溯拍了拍她的脑袋,跟着小小声答:“放出来的消息自然只是待命,实际上南域早已严密布防,况且平成国比起路朝,战力着实弱了许多,无须忌惮。不过,不到最后一刻,陛下绝不会下放兵符,无论我们做了多少准备,也只能称之为‘待命’罢了。”
“兵符……”聂羽熙忽然想起梦中,陆尘煜提到齐溯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先行发兵,总觉得或许这也是个隐患。
齐溯见她默念这两个字陷入沉思,问道:“羽熙可知兵符是何物?”
“嗯,知道……是不是没有兵符就一定不可以发兵?再紧急的状况也不行?”
“理论上确实如此,不过齐翱军在帝都驻守的三万兵马曾有迫于情势危急、而先于兵符出征的先例,算是个不成文的特许,一旦出现危局,我有权在请命的同时率先出兵。”齐溯笑得轻松,“你不必担忧,我十四岁便跟随父亲上战场,至今已历经十年沙场,绝不会轻易落败。况且现在,还有你。”
“嗯?”聂羽熙将脸凑过去,“有我如何?”
“有你便有了牵挂,我自然更谨慎小心,绝不贸然舍命。”
聂羽熙似乎仍不满意:“什么叫贸然舍命,是绝对不能舍命!你必须毫发无伤地回来,知道吗!”
齐溯为难:“战场凶险,毫发无伤我实难作保……”
聂羽熙虎起脸:“哪有这样的,至少也该带着百分百的决心去做!就算受伤,也不能是重伤,在这里医疗设备有限,就算我是个手术高手,内伤太重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