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通篇读完,他欣然一笑:“计划详尽,值得一试。不过……眼下平成国频频挑衅,近几日朝堂上商议最多的便是此事,满朝官员仍以主战为先,或许不日即将开战,时机似乎不太适合。”
聂羽熙嘴角一勾:“我倒觉得此时正是最恰当的时机。”
“噢?”熠王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聂羽熙也不急着说出原由,先问起了齐溯:“殿下与大人认为,此战可算突发?又是否会猝不及防?”
齐溯温和一笑:“不会,平成国虽对路朝觊觎已久,可毕竟是小国,资源匮乏、战力薄弱,按照以往的经验,闹一闹也不过为了争取些好处,想必不会轻易选择以卵击石。”
熠王点头称是:“三弟所言极是,不过近几年平成国频频骚扰我路朝边境,贪欲渐盛,我看父皇这次也不愿再轻易应允什么以平息事端,免得让四域塞外皆以为我路朝畏战而争相效仿。”
“所以,其实他们未必会真的攻打路朝,即便攻了,也守得住,对吗?”
熠王冷哼一声:“他们若是先攻进来,可就怨不得我路朝王军不留情面了。”
聂羽熙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距皇上下令开战还有些时日。虽说人人都知道此役伤不到国本,却着实令陛下恼怒,陛下的烦忧自然也该是皇子和百官的烦忧。熠王殿下为了为陛下分忧,不惜派出自己的轻信探查敌情,而烈王却在此时沉迷声色,甚至闹得满城皆知,丢尽皇室颜面……这对比可就更鲜明了。”
熠王赞许道:“言之有理。只是你这‘妖姬计划’看起来十分繁琐,近日我又无暇分身……”
齐溯上前一步作揖道:“殿下请放心,一应人手皆由我来安排,必然出自江湖市井,即便最终引起烈王的怀疑,也查不到殿下头上。”
熠王抬了抬眉:“三弟果然不负重托!”
齐溯不动声色道:“三日后便是四弟的婚宴,我想便以那时作为开端。秦昭在婚宴上面戴薄纱奏乐一曲,并不表明身份,由此便可引起世人揣测,猜这位宁南知名艺妓是独为四弟而来。”
熠王点头:“陶殊崇心胸最是狭窄,见不得旁人有什么他得不到的,如此,便最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聂羽熙在一旁看着他们斟字酌句地研究流程,刚开始还时刻准备解释几句,谁知听着听着,便确信再也没有她插话的份了。
齐溯也只是一早上才拿到的详细策划案,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每一个步骤需要的人员、布局、扮演角色,甚至性别年龄大致长相……逐一计算清楚,思维之缜密令人瞠目结舌。
而熠王虽不参与安排人手,也在讨论中迅速进入状态,与齐溯一起对于行动逐步细化,在每一个节点设计了不同的随机事件,甚至做好了各种意外事件的预案。
聂羽熙从最初的惊诧、到肃然起敬,直到最后简直愿意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