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系百姓,他又何尝不是?最让他为之触动的,确是那句,无视千万条性命,与烈王又有何不同?
既然愿意让她去,他自然不能任她独行。
皇宫书房,齐溯推门出来,神色即轻松又凝重。方才他向皇上请命,说的是担忧汉州粮仓的损毁情况,欲亲自查看,皇上虽是同意了,可眼里仍旧流露一丝犹疑。
出宫前遇到熠王,他正步履生风地向外走。
“殿下。”齐溯跟上去行了礼。
“三弟?你怎么也进宫来了?你是不是听说了好消息?”
齐溯不明白:“什么好消息?”
“我等在朝中、民间各地筹款的举动,父皇听闻后大加赞赏,当即给我升了位份,即日起可佩戴七旒冠,并允准我即刻带着所筹物资前往灾区,参与赈灾。”
齐溯心底一紧——难怪方才皇上面色有异,才允准熠王前往灾区,他便去请命,用的还是不相干的理由,不知皇上会怎么想。关于夺嫡一事,皇上虽清楚熠王的心思,也明白齐溯和熠王交情甚笃,可放到明面上为同一件事而筹谋,却是不曾有过。
只盼皇上不要多想才好。
“怎么了?”熠王见齐溯面色不佳,关切道。
“噢,恭喜殿下了。只是……我方才向皇上请命去灾区,皇上答应了。”
“你?”熠王瞠目结舌。他自然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惊的却是向来心思缜密的齐溯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齐溯点了点头:“羽熙说她曾在家乡学过些与路朝医官不同的救治方法,且也曾有过救灾经验,便要施以援手。此前我并不知晓陛下会要殿下前往,只想着羽熙来路朝不久,独行怕多有不便,便自作主张请命同去……”说着,他深深作揖,“微臣鲁莽了,还望殿下恕罪!”
熠王赶忙拖住他的手臂道:“你这是作何,快起来。未想羽熙竟还有此等本事,有能者又心怀家国,且聪慧过人,助益良多,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要去自是极好,你也不必多虑,父皇眼下一心关切灾情,未必会多生疑虑。你我三人便一同前往,也好节省一辆马车,多装些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