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笙眉梢微扬,不以为然:“来与不来,还不全凭主子的意思。”
进门前,熠王的目光在齐溯脸上定了定,随之微微点头,眉宇间的镇定里,又有一丝有备而来般的警觉。
齐溯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继而便再没有他们弟兄几个私下交谈的机会了。
蔡震青听闻熠王亲自登门,赶忙亲自到门前迎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受宠若惊地笑:“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令府下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小儿真是有福之人,百日宴有王爷亲临道贺,下官感激不尽!”
熠王也不多言,抬了抬手,命下人送上贺礼便往正厅去了。
突然多了这么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蔡震青是再不敢去迎接旁人,原本是宴席的主东家,反倒迎前忙后伺候起了贵客。
不多久,小厮又来正厅向他耳语一番,霎时间他那张脸别提有多尴尬,借口有事便急着出去了。
陆尘煜向莫柒寒耳语:“怕是烈王到了吧。”
“嗯。”莫柒寒点点头,眼里藏着一抹隔岸观火的笑意,“这好好的百日宴,硬是被两位王爷搅成了揽聘宴,待会儿还要安排这两位坐在同一个正厅里,这会儿蔡震青可比我们难做多了。”
齐溯清了清喉咙:“少说话。”
礼部尚书蔡震青,算是眼下官场上为数不多的,始终坚持中立不涉党争的一品官员,他府上办宴会,熠王与烈王纷纷到场,难免让人揣测,这两位王爷是有招揽之意,到这会儿,恐怕已经没人再关心他小儿的百日宴,注意力全跑到蔡震青的态度上去了。
他往后的官场之路,恐怕是不好走了。
须臾,果真是烈王来了。蔡震青一脸无奈地请他落座,位置在熠王这一排对面。烈王不是独自来的,还带了几名与他交好的官员,如此一来,仿佛这会场两边,自然分成了两组阵势,氛围古怪得很。
齐溯对这一切不以为意,他只留意到沈威并没有出现,心下又安了几分。
好好的一场酒宴各怀鬼胎,过了一半却也没几个人敢动筷子,更别提喝酒了。所以当烈王忽然端起酒杯向熠王敬酒时,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本以为七弟勤勉用功,从不参与外界过多交际,未想今日在此相遇,为兄十分高兴,敬七弟一杯,往日若有些误会,全在这酒里一饮而尽了吧!”
熠王端起酒杯与他遥遥一对,只抿了一口,未置一词。
烈王也不动怒,款款搁下酒盏,故作闲谈道:“对了,前天夜里,本王府上遭了贼,两名贼人功夫了得,连沈威都不是对手,被生生踢断了肋骨。”
蔡震青见场内无人接口,又怕冷场无礼,只得怯生生道:“噢?还有这事?可有丢了珍贵物件?”
烈王勾了勾嘴角:“物件倒谈不上珍贵,总能再找回来的。可沈威是本王贴身侍卫,伤他,形同伤本王!”他冷冷拍了拍桌面,“本王定会找出那贼人,要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