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运气好,不是我们能眼红得来的。凤姐姐还等着我吃饭呢,先走了!”陆晴川巴不得贱女配渣男,生怕莫宝珍说得太过,让马南湘起疑心。她悄悄把一张被汗浸透的粮票塞到莫宝珍手上,早上答应了给她好处的,就得做到。
这天钱志彬没有回来,陆晴川和陈小凤打着手电筒把菜园子里的豆角都摘了回来,放在开水里滚了一下,一条条挂在了院子里晾衣服的绳索上。
忙活完便睡下了,明天五点半又得起床,免得爬不起来。
“川川,”陈小凤翻了个身,“你觉不觉得胡向前有问题?”
陆晴川连着几天没睡好,已经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了,“什么问题?”
陈小凤思忖了半晌,“他提议让你当组长,周支书就同意了,不怪吗?”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陆晴川一整天,周保生的为人她清楚得很,绝不会轻易采纳一个小愣头青的提议。可惜前世她看不惯胡向前二流子的作派,所以跟他没有交集,个中的原由不得而知,“我也不晓得,要不明天问问胡向前?”
“不能问,万一闯祸了怎么办?反正胡向前对咱挺好,要是他跟周支书有关系不是更好?睡吧睡吧!”
接下来的几天,男同志们掌握了晒谷新技能,陆晴川和陈小凤更轻松了。
下午,陆晴川仍然把陈小凤安排到那个禾场,自己去凉水坑担水。
回来时,陈小凤快疯了,她指着到处乱窜的鸡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川川,你看,前天11只,昨天15只,今天就18只了。再不处理,明天得30只了。虽然一天吃不了几斤谷子,但小数怕长计啊,让队里发现了,我们就麻烦大了。”
时机差不多了,陆晴川一笑,指指斜对面的四间木屋说,“据我的观察,鸡就是那屋的。看到那个干巴大妈没?你去跟她说一声,让她把鸡弄回去,要不然咱就跟周支书汇报。”
陈小凤麻溜地去了。
陆晴川也没闲着,把胡向前他们招了过来。
从禾场到那人家不远,陈小凤上了禾场,见到一只红冠花鸡公愉快地压在一只黑鸡母身上,心里的底气更足了。
这鸡公她认得,昨天在禾场至少吃了两斤谷子,她围着禾场追了好多圈都没追到。
堂屋的六扇木门大开着,有个40来岁的女人半躺在一架竹睡椅上打瞌睡,嘴巴一张一合间鼾声如雷。
“伯娘!”陈小凤怕惊了她,低低喊了几声。
女人迷迷糊糊醒来,眯着眼睛盯着她,黑黄的脸阴沉得可怕,“有事吗?”
陈小凤把整理好几遍的话说了出来,“伯娘,我是下放的知青小陈,负责守禾场的。你们家的鸡天天去禾场吃谷子,能不能麻烦你想想办法?”
话刚说完,女人恨恨地瞪着她,又不是吃你家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说女伢子,你哪只眼睛看到鸡是我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