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字形相似,但这张执笔的怕是另有他人。”很快徐之清也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他抬起头询问道,“爷爷是翰墨大家,对其字亦赞许不已。显然这字非出自洛公子之手,不知是何人所书?”
“你猜猜?”
“阿清猜不出来。”徐之清自认无这份见字识人的本事。
“阿清,你看洛华如何?”
“见解独到,勤奋认真,心思纯良。”说完徐之清又补上一句,“不过,我与他不算相熟。”
“少见你如此夸人。”徐宗正点点头,叹了一声,“如丞相所言,洛华这孩子是块璞玉。”
“丞相?”徐之清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爷爷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谁想就一下子的功夫,老者却不认了。
“您刚刚说——”徐之清抬起头与徐宗正的双眸对视,一下子他明白了什么。
少年和丞相有关。
莫非那纸上的字是丞相亲笔?
这个想法让徐之清心中一颤,但他没有马上认定。
究竟二者是何关系?能让堂堂一国之相心甘情愿为一个少年亲自执笔抄书?
未免……有点天方夜谭了。
心里波澜不止,然面上徐之清已归于了平静,他双唇抿了抿改口道,“不,没什么,是我听差了。”
接着,他就又垂下头为老者按捏双腿,“爷爷,腿还疼的厉害吗?”
“哎,无妨,人上了年纪这病那病皆是少不了的,痛个腿痛个胳膊是再正常不多了。”徐宗正语气有些感慨,“我们已经老了,守了大秦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要你们来接手这一切。”
“爷爷。”徐之清蹙了蹙眉。
“我选了自己的路,也将你爹的路也选好。而你阿清,你的路,你要自己选。”徐宗正似有些困倦,厚重的眼皮微微阖上,“到底什么才是对大秦最好的,你要自己想,知道吗?”
“我知道,爷爷,你放心吧。”徐之清眼帘微垂,轻声应下。
马车在雪地上驶过,在白皑皑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雪印子。
洛华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车,抬起头,却见一个身穿黑色裘衣的男人正站在门边笑着看着他。
“荣荣。”洛华愣了下,随后忙小跑了过去。
“慢些,路上地滑。”男人也迎了上来,扶住少年的肩膀,将早已备上的手炉塞到少年的怀里,“冷不冷。”
“不冷!”洛华抬头问,“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等你回来啊。”男人温和说道。
“啊,”洛华的脸上不由一热,心不自觉跳快几分,小声说道,“不用这般,外面那么冷,风还那么大。”